『时有爱情』19:她与他 没有在一起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少游·《鹊桥仙》
热播电视剧中,若曦捧着书信心花怒放。那是八阿哥亲笔誊写的《鹊桥仙》,当中的意味深长自然不言而喻。董妃然呆呆望着行云流水的优美词句,想着并不算遥远的这些人、那些事。原来,遗忘是如此困难的事情。它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蓦然出现得令人措手不及。还记得张子博吗?那个卓尔不凡的翩翩俊公子吗?
董妃然求学在外,与张子博相隔天南地北。这个心高气傲的才子,他可是董妃然为数不多的蓝颜之一。他们保持着最原始最古老的联系方式——坚持书信来往,也别有一番风情。随信附送的,就有秦少游的代表作品。张子博擅长规整严谨的隶书,看起来沉稳而大气。还有一段小小的文字,董妃然一直记得大概的意思:
送上几片当地的枫叶,它们与北京香山红叶实在无法比较。星期六,我特地开车去采摘回来的。其时,阳光明媚。远远望去,整片枫林灿烂红火,惹人心疼怜爱。驱前留心欣赏,却沟壑纵横、皴裂斑驳。这回肯定让你大失所望,又怕你怀疑我的真心。于是,精挑细选。以选港姐的标准来撷取,经过决赛再淘汰了几片。
行文最后,张子博写道:我也只求你心满,不奢望你能意足了。几片丑得掉渣的枯黄枫叶,安躺于洁白的信封里。陪伴它的,有那首脍炙人口的千古情诗。正如怀殇所说:永远不分开的方法,就是不曾在一起。她与他,仍旧无法继续靠近。恰似该死的自然排斥,唯有保持适当距离才能各自安生。情深缘浅,不外如是。
有的人,漫漫旅途上擦肩而过;相遇、相视,接着各奔东西。有的人,人生道路里结伴同行;相识、相知,然后分道扬镳。有的人,岁月长河中如影随形;相守、相望,永远不离不弃。董妃然是张子博的红颜,张子博是董妃然的蓝颜——这是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会改变的事实。有否情动?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两人没有执手相看泪眼,更没有无语凝噎。张子博只是淡淡地说:“妃然,你清减了。”伊人为谁消瘦?为谁憔悴?为谁肝肠寸断……明知道,这一切与他无关;明知道,即使他再追问、她也不会回答。似有若无的关怀,董妃然听在耳里,记在心上。他朝相遇,浅笑之:好久不见。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董妃然喜欢右边,张子博习惯站在她的左边。花前月下的他们,成为不可不看的一道风景。张子博笑眯眯地说:“别人,还以为我们是亲密爱侣呢。”“喂,不要口头占我便宜。”“嗯,我们始终没有在一起。”“抱抱,好吗?”张子博的怀抱很温暖,可惜只能暂时停留。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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