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长安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半只西瓜。抹茶牛奶。苦甜巧克力慕斯蛋糕。

静安于室,远离琐事的芜杂和情绪的亵渎。时光似乎变得宁静而悠远。却也仅是似乎而已。

 

 

书桌上堆积着几本简祯的书籍,时日已久,懒于翻阅。自图书馆借阅以来,便一直沉默地躺在书桌最显眼的地方。每日瞥上一眼,淡淡地转开视线。过了可以藉以书籍宁心的阶段,故而对书籍少了一份热忱。

就像以前极爱安妮宝贝的书,花很多精力与时间,将唯有的几部作品复而又复的习上几番,亦不罢休。然而一旦过了所谓的内心因缺乏某些难以名状的爱或怨,而无以安定的时期后,便再也不会执意去拜读。如今,再择书,已然不会复去选择那些晦涩冷僻的文字。更愿意手捧一本简约理性的书籍,与文字一同淡薄心性,笃信且笃行现实生活中一些不喜却必然的择选。

文字之于生活,实则是生活之于心境的翻覆。

 

 

以前极度讨厌看电影,在一些不得不忍受电影荼毒的场合里,不是闭目睡觉,便是埋头做其他的事。在人看来,仿似另类一样的生物。

曾有长达一年的时间,班队活动课被用作于电影放映。连着最后一节活动课的班队课被延长成两节课的时间。理科班,男女生相互迁就之后,决定放惊悚片。于是,在一片紧张且惊恐的尖叫声里,画素描漫画,或是听歌看小说。

至今记得一个画面,在偶然抬头的时刻看见,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身上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突然画面骤变,女人七孔流血,白衣在此起彼伏的男女惊叫声里染成了血衣。

本来,这样的画面,并没有对自己造成所谓的惧怕之感。然而翌日清晨,起了个早去开水房打水,一走进开水房撞进眼中的便是一件血红色的吊带睡衣长裙。毫无防备,避之不及。本已忘却的画面与眼前的真实重叠起来,瞬间被惊吓和震慑。低呼一声,思维空白了几秒,才缓过神来。一边低咒开水房阿姨一大把年纪了还穿如此发浪的睡衣,穿也罢,然实不该放置到人头攒动的大庭广众之下,一边匆匆打了水便拽了同来的K同学落荒般的快步离开。

那段记忆,导致的后遗症,是从此以后便对电影,特别是日韩的惊悚片,深恶痛疾。连带的,对绸缎料的红色吊带连体裙,同样厌恶至极。

 

 

很难想象,如今会对电影有如饥似渴的深爱,甚至是漫长又无聊的文艺片。长长的一百多分钟时间里,也许自始自终都是一个层面上的情感波动。拖沓着慵懒拉长,甚至直至电影结束仍不知到底讲了些什么。然后,在各种影评里才能找到一些恍然顿悟的东西。“哦,原来是这样啊!”,“啊,真的是这样的!”

诸如此类的经历,多了,也就慢慢地寻到了一定的规律。同样的蒙太奇手法,冷觉沉吟的背景音乐,摇晃重叠的镜头,言辞朦胧的台词。看的电影多了,慢慢地发觉,那些被人奉为经典的台词,从电影里真的捕捉到时,早已因被广泛引用后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共鸣。任何美好的东西,都经不住世俗的反复蹂躏。电影里的台词是如此,而人身上的秉性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仍深恶惊悚片。

 

 

不是讨厌,而是未找到喜欢的而已。如今对电视剧的兴趣缺缺是如此,那么之前对电影的态度亦是如此吧。

 

 

近日听的音乐,手机里是摇滚,电脑播放器里是昆曲。

摇滚是心情烦躁时最好的东西,塞上耳塞,开至最大声。声嘶力竭的外文歌,只听得见不同声线的男女,近乎撕破喉咙的声音更迭,完全不知道歌曲本身的意思。这样甚好。没有听中文歌因为歌词吻合心境而引发得更为冗赘的负面情绪,单单享受直逼耳膜抵御冲击极限的快感。在振奋的旋律里,架子鼓的鼓点铿锵地落在太阳穴上,电吉他的节奏和贝斯键盘的声音夹杂着让人沸腾的充满野性的歌声。情绪跟着音乐一起浮沈,从沉靡,到饱满,再到消弭。

昆曲,最近才开始尝试听。《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顿觉咿咿呀呀之声的缠绵婉转,柔曼悠远兼清柔委婉。开了播放器写稿,竟奇迹般的如水流泻。偶有顿住,亦不强求。暂且搁置,或凝心推敲。复又复,像是一场暗地进行的修行。择日蛰伏,亟待苏醒,后复破空迸发。

 

 

躁于人事的时候,书籍、电影、音乐成了精神得以倚仗的深托。一直丰之圭臬的是,交浅而不言深,言多必失。因而,即便有满腔欲诉的话语,到了嘴边亦多是被重新吞咽回肚子里。话到嘴边留三分,若是这样的不清不楚,不彻底,不全然,那么不开口也罢。

 

那日见申屠更了QQ签名——大了爱逃避,于是就躲了。有个交换秘密的人多好。

 

 

多好。

若没有,那么暂且全权交付于文字与影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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