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思念寄往天堂
夜暮降临,天空中的暮霭,只残留一片灰褐色的微光,将璀璨的群星留给苍穹,我独自走在黑夜中,寂静而漫长,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与我擦肩而过,前方的火光在路灯的照射下依然清晰,那是一个十字路口,一位中年男子在祭奠自己离去的亲人,透过火光隐约看到他脸上隐匿的悲伤,我驻足,想起了一个有着太阳般光芒的少年,不知他现在是否安好,不知他现在是否思念他的亲人,不知他是否已像人们说的那样,到了孟婆桥,喝了孟婆汤,投转人间,成为与我相隔万水千山的路人。
那时的我貌似显得那么年少单纯,总喜欢和弟弟一起抓着你的衣角不放,你笑,带着我们去奔向大自然,外婆家旁边孤寂的树林里,每一寸都留有我们的脚印和快乐,你会为我们做冰车,在冻冰的河面上滑来滑去,你说地上奔走的两个小东西是公鸡和母鸡,我问什么叫公鸡和母鸡,你笑,我记得你笑的样子,薄薄的嘴唇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欣长的身影站在阳光下,那么耀眼,我爱上了穿格子衬衫的你,走到哪我都要炫耀,这是我的哥哥。
有人说我偏爱童年的记忆,我说因为记忆中有一个少年,他的生命在18岁停止不前,他大我四岁,他有着一张令人惊艳的脸,好看的齐刘海,褐色的头发,我爱上了他,穿格子衬衫站在阳光下的样子,我这样描述着,我知道任何人都不明白。
寂静冗长的夜里,我从梦中惊醒,不安和恐慌占据了我的心,我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不知即将要发生什么,于是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母亲床边,伸手要叫醒她,这个举动貌似显得莫名其妙,因为我一直是个勇敢的人,只是脚不听使唤,在手刚要下落的一刹那,电话响了,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很怕来自深夜的电话,这总会预示着什么,果然我接到了关于那个少年的死音,我赶到医院时,远远的站着,看着他修长的身子被干净的白布盖着,医院里如死灰般沉寂,只有哭声,好多人在哭在喊,我呆呆的瞪着眼睛,眼泪像河水一样涌出,夏夜的风显得格外冰冷,我的指尖触碰了那少年的手,那种冰冷,仿佛来自异域,冻结了指尖,冻结了心,我像是中了寒毒一般,嘴唇发紫,身体颤抖,他紧闭着凉薄的嘴唇,脸上的表情淡的安详,仿佛没有一点痛苦与不舍,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是的是的,与你无关。与你无关。你所给我的信号只是所谓的心电感应,你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我听到了铁链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黑白无常牵着你来看我最后一眼。
你给我的记忆不止这些,四年的时间我常在夜里想起你,我听你喜欢的歌曲的调调,我翻已陈旧的照片,我看你写的字,翻着那已泛黄的纸片,我没有告诉过你,我愿意做你下一世的情人,如果是这样你先离去,我是不是还要再等一辈子才会与你相遇,我想别人讲述关于你的一切,别人口中传来的是叹息,而我的心却在淌着那翻滚的红色液体,我说以后我会向我的情人讲述你,我要我的情人也向我记住你一样记得深刻。
你是我眼里的一粒沙。
你是我掌间交错的细纹。
你是暮光,稍纵即逝。
你是我心间缠缠绕绕百转千回的孤魂,若即若离。
我想用世间最美的文字来纪念你,才发现我多词穷,我承认我写的这种文字毫无用处,因为它寄不到你的城堡,我想在梦中看见你的笑,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梦魇,如若心有灵犀,那么这封信,你收得到,我知道,我相信,我期盼看见梦中你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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