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暮死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我是个有着独立生活能力的女人,但是和连成在一起我总感觉自己就像寄生虫。我贪恋他的体温,痴迷他所有的柔情与气度,那感觉就像我寄生在他的体内,温暖,安全。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是在谈判桌上,募联国际与汇宁的竞标会。从我踏进会议室的第一刻起,这个男人就用一种近乎放肆的眼神注视着我,嘴角噙着的那抹意义不明的笑容在我的内心从不满到愤怒再重新坦然的过程中略微加深。

 

 

 

作为谈判专家该具备的素质还是有的,整场展示会我都表现得自信从容,可以说张扬但不放肆,这也是我年纪轻轻一介女流却能将一些个啤酒肚踩在脚下的原因。很惊讶募联的展示并不是由他来做,整个过程他都变现得很低调。但我知道他是首席,这点我不怀疑,他的气度锋芒毕露,不容忽视。对方动作不大,跟我们比起来简直就是漫不经心,拿到这份合约似乎比想象中容易许多。这场胜利被整个公司奉为至高荣耀,因为对手是募联国际。当然,在我收到一封来自募联的邮件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邮件内容是他们那天竞标准备的资料,文件里彰显的实力让我后怕,原来那天他们只展示了九牛一毛。其实我也仔细想过,汇宁这几年是发展得很好不错,但不至于击败像募联国际这样的泰斗级对手。最后是一张便签,字迹潇洒就如主人一般:礼物喜欢吗?署名,牧连成。我当然知道礼物不是这些资料,是合约。可恶,这男人存心让给我,亏我还那么用心地准备,这是我苏西宁谈判生涯中的一大败笔,虽然在别人看来已是最高胜利了。

 

 

 

这个男人,有着天生王者的相貌,三十二岁却足够成熟与具备魅力,募联国际策划部总监兼首席谈判师,财经杂志上的新锐,开阿斯顿•马丁,住全开放的层楼。我答应他的追求,和他在一起似乎都是他意料中的事。之后我问他,输了合约上头不怪罪吗?他说,当然啊,所以我拿下三个更大的将功折罪。“牧连成,这个男人真可怕。”我会挂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这么对他说。朋友都说,爱情比激情更易变质。我和他之间不谈爱,即便在我们用尽全力拥抱彼此的时候。他有他的事业,我有我的,说不定哪天我们会在另一次交战时结束这段两年的缠绵。他说他就喜欢我谈判像打仗的样子,像一只全神戒备的猫。我说我最喜欢他一派从容大方让步的样子,像一只沉睡的老虎。他抱我坐在他的腿上,吻我的手心,跟我说:“西宁,老虎不会一直沉睡。”那种神情安然中透着危险,我圈住他的脖子,对他笑得妩媚:“我也不会忘记在享受牧总监照顾的同时磨利我的爪子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我会在他加班时去等他,然后选择徒步走回公寓,十指紧扣,耳鬓厮磨。假期的时候,他会陪我去看电影,看我最爱的文艺片,给我递纸巾。会陪我去挑香水,忍受我对香水特别的偏爱,摆着张帅脸接受专柜小姐殷情的服务。我们喜欢刷牙时在浴室里接吻,满嘴的泡沫,一样的柠檬香。他会在醒来的下一秒亲吻我晨梦里微皱的眉头。一切美好的像真正的,爱情。我对他说过爱。第一次他下厨为我做晚餐的那个晚上,我看见他在灯光下的侧脸,我有瞬间地老天荒的错觉,几乎脱口而出:“连成,我想这样和你生活到老。”他转过头看着我,好像有点疑惑,我就那么自然地说出那句话:“我爱你,苏西宁爱牧连成。”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确信他是听懂了,因为他笑了,那种一脸无害的笑告诉了我他不会继续这个话题了,果然他说:“不管爱不爱,总要先吃我做的饭吧。”那一刻我当真有跳到他身上撕扯他的冲动

 

 

 

我爱他,并依赖他生存,但我不是一场游戏里不小心丢了真心的可怜女人。我想,其实我已在无数个牵手相拥的瞬间享受了这个叫做爱情的东西。那种外壳似的包装于我而言不具任何意义。爱情是消耗品,他不是单单一句我爱你就可以支撑的海市蜃楼,我们无疑使用了另一种默契十足的方式。这样的我们让我想起浮游,一种朝生暮死的生物。我们仿佛会在下一秒死亡,所以我们毫无保留为对方倾尽所有,所有热情,所有温柔,翻开内心所有柔软的角落供对方栖息,而没有时间去计较身份与立场。这种感觉不需要冠以爱情的名义继续培植,因为爱情注定背负要么负心薄幸要么地久天长。我舍不得他为难。

 

 

 

牧连成,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情人,你最喜欢聪明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让你失望。

我这么聪明,既然当初敢加入游戏我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一个人输。

 

 

 

 

 

 

 

 

 

 

朝生暮死。写给舍川。

这个故事诞生得很快,我甚至没有等到结局就开始动笔,写的时候却意外的顺畅,不似我以前的字字斟酌,除了一些必要的修缮。我采用了第一人称,甚至摒弃了第三人的枝节。写完后,来回地看,然后一个人傻傻地笑了很久,我喜欢这个故事。其实苏西宁是我的昵称,我一抽风就用上了,所以看一遍笑一遍,我真喜欢她。

以后我写的每个故事,无论情节是好是坏,结局是喜是悲,过程中只要有丝毫的快乐都用来赠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