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路途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路途,今生最爱。

就好像一直喜欢着那些未被明了的昌盛或一些隐约憔悴的样子,以为裹着些许不明的深意,以为深意里会有等待漾开的锦色,或阑珊。

                                                                      —— 题记

 

1

在疾行的车厢里,偶有阳光游移于身,手里依旧是那本一直翻开的书,似看非看,又一副若醒若睡的慵懒样子。

看窗外,大山,草木,风声,阳光,以及偶尔过往的人,感觉安定,疏落,有遗落世外的孤单,暗洁。

喜欢去偏远小镇,以为那里最是民间,有繁盛清朴的生活,以为那些粗朴里尽藏着无与伦比的光明的粘稠。

那光明,或者单薄沉没,或者热烈磅礴,又或者枯萎锈蚀,从远远的未靠近的视觉里总觉得那里的光明无论孤单或苍盛,都隐约泄露出菩提之意。

 

2

经常在路经的山边,看到突兀而现的零落房屋,一座,两座,木制或土制的,斑驳,间或有被风掀起的干枯茅草,依稀看得到深色或花朵的布帘挂在窗边或门楣。

想来还有满屋的朝阳,还有一席结实硬朗的土炕。这时刻,有早起的裹艳丽头巾的女子在灶台前烧着旺旺的炉火,她的男人此刻或者正起身坐在炕沿上点燃这个晨间的第一支香烟,男人眼神平淡坚定,虽不言不语,却自有一种不急不躁的安稳乡气,和粗犷憨实之力。

无法获知那是一种有着怎样清静欢意的温暖场景。无法说浪漫,却实实在在是在一种粗糙温热的浪漫之中,极尽世间敦厚饱满。

 

 


3

院子里有一些准备过冬的干木柴,带着曾经广阔生长的高傲姿态寂寂落落的堆在房前,上面间或有飘落的尘灰或叶片,偶尔可以看到搭在上面的一两件旧衣物。

种植的植物遮天蔽日,偶有幼小孩童在那棵沉静的山楂树下嬉戏玩耍。玉米用洁白的包皮打成结,一个一个连接着呈金黄的姿态披挂在门边炫耀这一季的收成。

院落里有时会发现铺晒着的干净小花朵,看不清是什麽花,但在这样偏僻荒落的场景里却着实是有了一点稍稍的清灿之色。

每座房屋的檐角处都有仿佛水墨的图画,黑白,或五彩,这些图画大多是莲花,圣洁,安然,间或有牡丹的绘制。无法说这是一种纯粹的写意,还是自有的图腾,从远处仰望,感觉神圣,亦有沉重沧桑又清雅俗静之美。

极是喜爱路途中这样极其民间的房屋,院落,或生活的姿态,这样纯朴到极致,又这样看似贫瘠到极致。这样粗糙着,简单着,看似有枯败,其实丰盈自足。

路经这样的地方,会有隐隐的向往,想停留,愿意听凭被带入一种以为是清美安朴的未知路途,或场景。

 

4

日常里总说厌倦了烟火,这哪里又是厌倦了烟火,分明是喜欢到极致了。因为无论去到哪里,最迷恋的总是这些安暖场景。

有时候是小镇上干净欢闹的街市。有时候是地摊上花花绿绿的琐碎小物件。有时候是坐在街边石阶上独自吃玉米的布衣女子。有时候是白发婆婆篮子里放着的几株新鲜菌菇,都会惹她心生欢意。

心想着,那麽稠那麽稠的烟火,怎麽都氤氲在了这样看似被遗忘的偏僻乡间;这深刻浓烈的民间味道,又怎麽那麽令人惆怅,着迷。

也许,大多以为没有生机没有愉悦的地方,其实最是欢欣,快意。

 

 


5

想着这些路途,以及路途中惊鸿而过的景象,亦是有着这般的无常,颠沛,以及繁花似锦的沧桑之意。

这些路途,场景,说荒芜也不是一世的荒芜,说繁盛也不是一世的繁盛,无法说是甘愿,又或有过抵抗。

生命有着这般无法说清来去的苍翠或败落,想来亦是如同世事般,也是要应了悲喜应了春秋的吧。

 

 


    6

这样的路途,因为颠簸辛苦,房屋及人,又多在目光的远处,所以未曾留下哪怕一张图片来记忆。此情此景,只偶尔在心里掠过,回想,这倒又是另一番情致了。

所以,关于路途,关于生命,关于生活的姿态,从不刻意,只是尽着自己的气力而已。

但是,有一日,忽然想遇见一种粗糙的生活,想过一种极其简单寻常的日子。

一定,要在那样玲珑的时光的身旁;一定,要在那样偏远的民间的场景里;一定,要穿粗布随意的旧衣衫,挽慵懒松散的发簪,或者就只是不经意的包一个有花色或者没花色的头巾,然后就着院子里的晨光或夕阳,陪他,过一粥一饭风月朝夕的日子。

 

7

此刻,在大山的深处,很想远远的问他一句:这样,行吗?亲爱的。

 

上一篇:九月。路途。欢事     下一篇:喜这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