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失楼台
。太多人太多事,只是我们的借口与理由 。
“有些难过的确只是一时兴起,心情平复后再去回想彼时郁郁之形也只得一笑而过。
人是性情动物,情绪往往会占据主导地位。先哲言这是其极不成熟的表现,我承
认,而又以为成熟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诸多事你不曾经历过便不具有品评
抑或唏嘘的权利。”
我是不善于处理沉默的人,所以当Z父静默的坐在对面一言不发时我可以分明的感受到空气中脆生生尴尬气息而无所适从,埋头吃东西,头也不抬,唯以沉默应对沉默。仓促的晚餐,Z父手机已经响了两次。出店门时不过八点,初春的晚风带了点凉意的温柔。我说我想走回去,你可先离开。抚了抚手腕,他答道那怎么可以。错身十公分,沿着桥步行而不时回头想拦计程车。在老校路口分手,L女士晚饭后会来这里散步。计程车尾灯消失在桥坡以南,下意识深呼一口气,叉着手走进老校。因为翻修所以还在施工,砖瓦简单堆砌成隔离带,本就不熟悉的地方在夜色间更显阴森。顺着墙拐进了死角,心下生寒,拨电话给L女士让她来接我。摸索着寻到看台,她隔着二十米黑暗唤我,悻悻然赶上。他走了?嗯。这么快?嗯。又是顺便来看看?……。头晕晕然,让她先走,后一个人跳上双杠坐着看星星。春季夜幕却已经很低了,满天繁星,昭示的好天气。
静发来信息时L女士刚刚溜过第五圈。屏上这么一行字,生病了,窝在床上头痛。我说我在外面晃荡,想你了。人在某些时候其实是可以很脆弱的,可以极之轻易地说我难过说我想念,纵然这情绪并非针对某些人,大多时候不过一种情绪外泄与乞怜,亦如说我寂寞了你能不能陪陪我一样。我不常这样也少有人见过自己这般,想是静被吓到,回复信息中多有安慰。笑了,觉得自己是有多卑劣。一直认为喜悦是可以轻易拿出与他人分享而偶尔失落却大可不必言说与他人,博得同情抑或者关切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平扰他人亦低廉了自己。然终究是言易于行,做不到彻底冷漠就企图得到些温软,无论虚实。劝她早些休息后L女士已经唤我回去,跃下双杠后双脚微微发麻,扬起的尘土污了裤脚,操场上已是人迹寥寥。
十点左右教室外开始喧嚷。离开班级时眼睛已经干涩模糊,所见事物俱已分作双影。行至校门时看到一位母亲牵着一只宠物犬等孩子,女儿奔出抱过它边抚边说你看你看怎么又瘦了。要怎样形容彼时的感觉,艳羡居多或许。即时冒出的想法是自己也想要有这么一只了。宠物是通人性的,尤之若犬。做了一篇完形上说男主人逝世后女主人疯了般烧东西翻修家居以此抹去他的痕迹。最后却在遗弃曾经共养的一只狗时不舍。“I know you are the present he left to me.”记得当时刚刚做过边发信息给J,说我若离开也要留予你一只宠物让你记得我。片刻后是对方回了信息来,让它走好了我要你留下。很不搭调的对白却立时令人心中为之一暖。就仿若也曾有人提说帮我养两只仓鼠聊以慰藉。且不言他者,偶尔细节处某些不经意足以温暖我良久。是幸福点很低的人,只是相悖的却是不常若何,笑,或许便是所谓愈简单愈不易得到的意思。
杨说人生就是与遗忘作斗争,他说这话是在化学讲座上,用以强调识记能力的重要性。偶然翻越了旧时的日记,从小学至高中,字里行间是气息分明的经历与成长烙印。日记该是很古老的事物了,搁置在高二末,因了这样那样的琐碎原因。而我庆幸自己曾有十余年记日记的习惯,那一些不被铭记的过往终究可在这些稚拙的笔墨下觅的痕迹,或喜或忧亦嗔亦怒,皆为可供将日玩味的依托。弥足珍贵。有一页间夹了瓣干枯樱蕊,笑了,睹物思情,幼时思想终日充斥些单纯浪漫,极尽所能地去比摹电影或小说中三流桥段,且乐此不疲。而现今是再没了彼时逸志闲情,去年心血来潮捡拾的枫叶也早已不知去向。恍然明白,原来一些情绪只存在于某些特定的时期,过了的便再也寻不回,未至的也急求不得。
周三习惯性熬夜,没有失眠,只是没有睡意。失眠是一个被滥用了的词语,以至于提起就免不了些文艺矫情范儿。一直以为失眠是因为心事满怀,而自己惯性亦不过是生理调节而非心理需要。是不错的契机用以搜罗好歌好曲。听歌不拘一格,漫天撒网只要是对了一时心情便当是上佳选择。歌以抒怀,犹如文以言情一般。本就不该有多少局囿,随性而为就好。Bobby《More than my pride》,循环了半周。我爱这男人的声音,不同于Craig的煽情,带了些自己一直以来所向往的随性感觉。 失睡,有时不过一首歌单曲至凌晨,最后在电量耗尽时耳畔恢复静谧。倦意袭来,卷我入眠。
很久没有记过流水账,日子里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三千微尘各有业障,世上万不会存在感同身受之事,故一些情绪不足为外人道,如此笃信。却还是写出来,心存侥幸,或如她言可以更靠近你些许。我知晓距离重要性,亦明悉朦胧主义完美性,而还是欢喜于任何不涉窥伺的靠近。人之于关怀犹如瘾君子之于毒品,甘心沉沦。记性不佳,忘性更甚,故记住了的多也抛却不下。斯人言对陌生人冷漠过度而对交好之人平和亲切,问我这性格会否伤人。其实大可不必过于在意,友不在多而在精,在尚未迈入世俗圈前持有一份自我,也可令将来不留遗憾。读亦舒至大获益处便是学得一份随缘而适的泰然,东坡友人王者,其红颜唤作柔奴,曾有言曰此心安处是吾乡。个中意蕴或也有相似之处。
絮絮扰扰说了这么多,自己都会觉得散乱的可以。
倒可算是随了性子侃侃而言。以微博上她言作结,
与人谋爱,但求有始有终,无愧无悔,不叛不弃,
戒骄戒躁,且行且惜。
“如果不能与你所爱的人在一起,
那么,爱惜与你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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