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安天涯
这个题目,来自昨天突然感慨后的灵光一闪。
光是这四个字其实已然透露太多:淡淡的感伤,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呵呵,挡不住的,便是这如水时光,再坚硬的记忆,水滴石穿。
夜深了,夏日燥热的空气挤占每一寸空间,也只有沉在文字里,才能暂时脱离现实冷静思考。
又到了报考的时候,有话说的。
在时间尚未给我太多阅历之前,我一度傻傻的认为,身边的人会陪着我在那座叫建瓯的小城里,鬼混扎堆闹别扭,一直到老死。但每隔一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都在动摇我的执念。
首先是死亡,初三的时候外公去世,忍不住在人后哭得很惨。有不舍,有恐惧,那是第一次面对亲人的永别。想起最后见到外公,他已认不得我。高二的时候奶奶去世,没有了眼泪,不是因为感情不够深,是因为知道死亡是无法抗拒的,是自然法则,早晚要接受,别人的,自己的。
就是那段时间,有很认真的想过,假如有一天,身边的谁突然就消失了,音容笑貌都成了回忆,将面对的只剩没有了呼吸的冰冷躯体。有几次,就在熄灯后的暗夜里,被自己虚构的死亡吓得泪流满面。
直到后来,领悟到,为什么人要有信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天堂的存在,如此坚定。答案明了——他们希望亲近的人还存在着,以某种,他们认为很好的形式。活得比自己好,觉得有归属感,便可以安心。
然后,是誓言破裂。从难以接受的歇斯底里到习以为常,这是一个过程,中学一直在学,朋友或是对手,都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践行,或残酷,或温柔,让你懂得,即使说得很坚定的的保证,也不一定可靠。何况,语气里很明显的不确定,自然不必骗自己去相信。重要的是,不能让感情控制自己,对得起感情,但不要让自己轻易受伤。受伤太多次容易麻木,没有受过伤害,则容易太过天真。
窗外风很大,可惜宿舍近似密封。窗外摇晃的树影,在深色的夜里很无力,也很神秘。呵呵,思维比较跳跃。只是,这一刻我坐在这里,很快,真的是很快,去年的这时,我在阿姨家的床上悲怆,关于报考,以及一些其他。同样的彻夜无眠,但不是因为炎热。
各安天涯,最喜欢的还是那个“安”字,希望哪天,真的就安顿下来,回到那个叫做建瓯的小城,和亲爱的你们鬼混扎堆闹别扭,一直到老死。
天涯各处的你们。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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