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青春留不住
二零一四年,是妈妈的本命年,也是最近好些年很重要的变幻莫测的一年。甘苦难言。
过去的二零一三,回想起来,关于考研的点滴历历在目。
十八号的下午,亦雨亦雪,妈妈坚持送我到车站。现在我能记起的是我转过身去她那句很轻却很有分量的“加油”, 是我跟她提及想出国的想法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那一刻,她心里想到了什么?
一晃眼就过去个礼拜开外,明天我想回家了。
火车缓缓爬行,我颓然地靠着窗户,眼前摇曳生辉的尽是哀凉。
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那些个晚上,在大叔的催促声中从考研教室里出来,一个人走在路上,是寂静的校园小道。心怀鬼胎,想着要怎样去考一个能够为自己正名的分数,想着自己觉着其实一点都算不上苦的苦。还有拎着电脑跑到儿子租住的小房间里蹭网听讲座,还有好些个失眠的晚上,偷偷地爬起来在阳台上一包MILD SEVEN陪伴到天明,还有被人质疑轻视的时候的故意默不作声 。好多好多的事情我没跟任何人讲,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坚强的男人了。
如叔本华所言,“没有无刺的玫瑰,但有很多没有玫瑰的刺。” 青春应该就是朵玫瑰吧,我们的成长是一根一根细密的痛。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平静地和这个现实的世界不堪的秩序做抵抗,平静得甚至连个鼓励的人都没有。想到这,就该为自己点个赞哪。
好像很难说我的生活没有变好,或者青春真的不再。总之是一切变化成如此的具体,以至于我无法笼统地说出什么大概。
我怀念暑假留校时晚上让我难以入眠的燥热,我怀念一个人没头没脑地坐公交,我怀念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无聊时偷窥所有人的言行,我怀念给某人打电话时的互相鼓励。我怀念的还有好多唉。
感谢自己成为了这样一个收破烂的人,能够记住好多细枝末节,总还能回味个三五年。
我有点不明白眼下的这一年对我意味着什么了,像一个人看了一夜悲伤的电影出来,还有静荡荡的一天摆在眼前。
还是列个清单吧,告诉自己该做些什么。
要迎接复试,要忙着毕业,要在逛豆瓣时看到那些小清新们晒出自己向往不已的生活时停止感叹,要不局限于逼仄的空间,无论是生活还是思想,还有就是一定要去见一面相知多年却从未谋面的V,另一个自己,看看小姑娘是怎样没心没肺地把日子过得多么让人糟心。
小时候追求的大部分独立的生活和自由,其实当年根本就不明白追求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说着别处窥见的记熟的话,自顾自表演着狂热相信却又一知半解的真理。
好像真是到了一定年纪就能明白一定年纪的道理啊,胡言乱语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是想好好感谢过去一年那么拼死拼活的周苏安唉!
生活总是凄厉又寻常。身体嗡嗡地发出声响,是微弱的、绵长的对于过往逼迫的抗议。青春散场,或多或少地找到了化险为夷的方法,却没能找到深哀浅吟、语短情长的格调,心里还是有抒不完的情,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不可回溯的巨变。
矫情过头了。
既然青春留不住,那接下来再接再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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