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碧落°不许孤眠不断肠
有多久不曾如此安静地坐在桌前,却是不记得了。许是人越长大,记忆便愈加地模糊罢。就如,我一直钟爱阿桑的曲子,却是再也想不起她的模样。她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伤感,总是能够触动人心中最最柔软的地域。一直不大喜欢如此怀旧的情思。就如一首歌我能听一整天,不觉疲倦。怪自己太过善良,才会放任他人,委屈自己。怪自己不懂拒绝,才会作践自己。
夜深人静,难成眠,三番二次皆被噩梦惊扰。不知是前世做了太多的坏事,还是今生不得不遭受此考验。记得那夜,梦见爷爷塞给我几百块钱让我滚,我竟是无由地哭出声来,虽是在梦中哭泣,醒来却是更加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虽然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梦,而疼爱我的爷爷决不会如此待我,然我还是害怕了。我知道,我一直最害怕的终有一天定是要应验的。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彼此相依为命十余载,爷爷奶奶才是我今生中最爱的人。一直不敢承认,他们真的老了。爷爷前二年中了风,奶奶眼睛越来越模糊。而我什么都做不到。看着他们一天一天老去,我无能为力。有时想着想着,泪水无声滑落。某人笑曰,其实我可以去当演员。哭是我,笑也是我。三分钟,便能完成一整套完美动作。
淡漠如我,只有对挚爱的人才会如此不忍舍弃。每次去乡下看他们,我都好怕好怕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对他们撒娇、最后一次任性、最后一次肆意欢笑。只有在他们面前,我才觉得我还是个孩子,有人宠爱、有人守护。奶奶从不让我插手家务,饭菜端到桌上,奶奶才会轻轻地到我房里喊我起床,爷爷小心翼翼地把我不经意说出的任何中意的小吃深埋于心。从小到大,爷爷不曾动手打我,奶奶最多也只是吓吓我。为了我,爷爷曾经嚎啕大哭,为了我,奶奶抱着我说,是他们没用,照顾不了我。为了我,爷爷奶奶这么多年来过着委曲求全的日子。全都是为了我,但是他们全都不介意。
我只是小女子,自问掀不起大风浪。然而每个女人都对我似有敌意。记不得跟婶婶吵过多少次,记不得曾被那个女人折磨成什么模样。在婶婶面前,我是骄傲的女子。拍桌子、对眼怒骂,这些我都做得出来。只因你不曾善待我的爷爷奶奶,此类人等,我深恶痛绝。而在那个女人面前,我能做的只有忍让。因为我知道,我必须得顾忌我的父亲。是的,如他所言,我要理解他。所以,他选择牺牲我,这些,我真的能够理解。虽然从来,从来没有人理解过我。
曾经以为是自封心门,拒他人于千里之外。所以我学着微笑、学着奉承、学着强颜欢笑、学着逆来顺受。渐渐地却开始不了解自己,镜中的我愈加模糊,这并不是真正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知道“自由”二个字对我来说竟是如此奢侈。我们总是在按部就班地活着,按照他人的意愿、依赖他人的思想、逐渐便得失去自我。
淡看红尘,不顾恩怨,一直想做这样的女子。而尘世却是多般阻扰。我们跌倒过、徘徊过,任世间诸多纷扰,我们都不曾放弃。只因,我们拥有如斯倔强的灵魂。
二年前,怀着无比崇高的梦想独自来到北京,以为从此便过着与人无尤的日子,以为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以为悲伤永离我远去,以为自己真的很重要。受过挫折,经过磨练,才知道到头来,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我们卑微地活着,卑微地走在这块陌生的城墙内。看着城外高墙楼阁,守着自己狭小的一隅,内心满是苍凉。
也曾是乖巧的女子。胆小,听话。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而今这般强势?我苦笑。总是怨愤要想在这个大城市赖以生存,我们必须试着强大。即使不强大,我们也要伪装得很强大。也许这般活着确实很辛苦,然后古人一直说的“人善被人欺”是有道理的。我已经受够了也忍够了。现在的我,已然不肯吃亏半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脾气却是再难转变。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执着、依旧争闹不休、依旧爱掉眼泪。时而想着,怎会有人喜欢这样的自己?却是偏偏有这样的傻瓜,被我闹的不停不休,却依旧是不离不弃。也曾互相厮打、也曾恶意辱骂、也曾摔过家门、也曾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分手、也曾彼此抱着头颅痛哭流涕。好在,你还在。不管以后如何,我至少相信,这些年,你曾经如此撕心裂肺地爱过我。真的,这就够了。
我一直不敢奢望太高,幸福于我总是那般遥远,而无可触摸。总怕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因而总是不加勉强,随之、认之。他朝,有幸相守,我亦感苍天仁慈。
我只是累了,请允许我杂乱无章的碎碎念。烦扰肆意滋生,近来无多大心情前去看各位好友,评论也是久不回复,对此深感抱歉。感谢大家记着我、关心我。我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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