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你°我曾用力地爱过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沈天雷愣愣地看着车窗外,那个熟悉的人影,俨然是经年不见的拈花。多年不见,没想到,他的心依旧为之一震。这些年,她好不好?是否已完全忘记他?

 

若不是当年花锦绣棒打鸳鸯,他沈天雷也不至于这十年间冷漠如斯、黯然神伤。外人眼里的他,无非青年才俊、年少有成,可又有谁真正了解过他的心?其实他的心,十年前早已埋葬在了那段过早枯萎的爱情中,不可自拔。

 

十年后,陌生的街头,面前这个精致的女人,令他有一丝的眩晕。她那长长的头发微微的带着卷,精致的妆容戴着金色的耳环,少了当年的稚气,却多了几分妩媚的味道,就像杂志上的封面女郎,漂亮的让人窒息。

 

拿起扎好的百合,女子笑着向老板娘点了点头,优雅地转身便要离去。

“拈…”沈天雷疯了似地拉过车门,朝外奔去。

有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呐喊,似乎在提醒着他,我不可以再失去你。沈天雷紧紧抓着女子的手,女子神色慌张地想要挣脱。

 

“先生,你,你放手。”女子轻喝道。

“拈,拈,是你吗,我是天雷啊。我是天雷……”沈天雷激动地摇晃着她的胳膊。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神那么地无辜、那么地迷惑?她还是不能原谅当年他的离去么?

女子眼神掠过一丝诧异,佯装镇定地舒了口气,勉强笑笑,“先生,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请你放手。”

女子一边挣扎着他的手腕,一边焦虑地望着街上,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拈,我知道是你,你不记得我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天雷心急如焚地摇晃着女子的肩。他不相信,不相信曾经美好的初恋情人,而今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不,这不可能。

 

“季三——”女子欢快地朝着人流中一高大、俊朗的男子跑去,男子温柔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包,亲昵地为她打开车门,女子报以浅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霸道的男人,冷冷道,“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话毕,女子拉着名叫季三的男子匆忙上了车,尘土飞扬,徒留下神色寂寥的沈天雷。

 

飘小桐找到他的时候,他依旧蹲在台阶抽着烟、喝着酒,而手里那张陈旧的照片,却是多年前那个天真无牙、笑靥如花的女子。“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我知道当初妈妈逼我离开你,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告而别。可是,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啊。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沈天雷痛苦地抱着双膝。记忆被拉回,不由地又想起了十年前。


彼时沈天雷不过十八岁的孩子,还不懂得承担,更不理解拈花所受的煎熬。他是富家子弟,他有大把大把的钱。他可以给拈花买毛娃娃、可以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可以带她去买衣服、去看电影、去旅行、去滑水……他以为她会开心,他以为她会感激。却谁料,她依旧整日郁郁寡欢,沉默不语。她有很明显的不开心。

 

“拈,我要去法国参加钢琴比赛,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摇头,依旧盘弄着手里的账簿。妈妈动手术还差很多钱,她得想办法把把屋子抵押出去才行。她不过16岁,就要承担此等重任。

 

“拈,这次比赛对我很重要,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希望快乐的时候你能陪在我身边。”沈天雷依旧不依不饶。

她仍旧是摇头,默默在心里盘算屋子抵押后,还差几万可怎么办。

“拈,拈,拈……”沈天雷不管不顾地试着拉起她,“走,走,带你去买几身新衣裳……等会我让我爸爸的秘书订二张飞机票。”

“飞去哪?”她似乎仍在状况外。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重病在床的妈妈,至于其他,她真的没有多大心力。

“去巴黎啊。拈,这次比赛如果我赢了,爸爸就能送部跑车给我,所以说,这次比赛我必须要赢。”沈天雷沉思着,畅想着。仿佛那部梦寐以求的跑车就在眼皮子底下。

 

“我不去。”她黯然地抽开他紧握的手,凄美一笑,“也许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你从不会想到过我,我妈妈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我知你有钱,但我并没有向你开口,是因为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图你的钱。你从小便是大少爷,不愁吃、不愁穿,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我不一样,我要照顾妈妈,我还要每周去书店做兼职。我只想靠我自己,因为这样我才快乐。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快乐,你真以为钱就是一切,对不对?你为了一部跑车便要飞去巴黎,而我妈妈却因为几十万的医疗费而搁置在医院。所以,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身影,沈天雷叹了口气。也许,她的世界,他曾经不懂。但现在,他确实渐渐在走进了。为了她,他不顾妈妈的哀求,搬出豪宅;为了她,他毅然决然地与爸爸恩断义绝。曾经的风光少爷生活,其实早已一去不复返。这次巴黎的比赛,也是妈妈好不容易求得,妈妈说,只要他赢得比赛,爸爸便会承诺送他一部跑车,而他,可以将这部价值不菲的跑车换成钱。他想,应该足够支付阿姨的医疗费了。

 

阿姨病重,他不是不知道,他知道拈花的妈妈重病住了院,拈花着急地焦头烂额,险些辍了学。但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已不再是颐指气使的大少爷,身上所有的附属卡皆被封杀,他不过一个普通人罢了,若是从前,他可以随意开张支票给她,但是,现在,他不过自身难保的落难公子。花锦绣不忍心看着沈天雷这般受苦,才不得不拉下脸去求丈夫给天雷一个机会。而沈天雷亦不是傻瓜,他知,必要时,不必佯装倔强。所有,花锦绣的施恩,他欣然接受。

可这些,拈花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花锦绣来找过她,扔给她100万,让她离开沈天雷。她说,沈天雷早已另结新欢,不再喜欢她。劝她放手。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承诺生生世世爱她不变的天雷竟会变心。

 

“哼,天雷这次去巴黎就是去谈订婚的事儿,信不信由你。至于钱,你收着吧。要知道,你这种女孩,我是见得多了,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好在我家天雷及早醒悟,才不会被你勾了魂。”花锦绣傲慢地看着这个柔弱的女子,“收了钱就离开这个城市,别让天雷再看见你这个害人精,也不要再骚扰天雷。”花锦绣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为了儿子,她别无选择。这个女子一看就颇有心机,天雷将来会是沈氏集团唯一继承人,他有很好的前途,作为一个母亲,她自是不允许儿子为了一个女孩子自毁前程。所谓的比赛,只不过一个幌子罢了。目的,就是想支走他,也是给沈天雷找一个台阶,让他可以顺利重回沈家。其中用心良苦,怕是无人才猜测得到罢。罢了罢了。花锦绣叹了口气。

 

身后,拈花神色漠然地撕碎了那张支票,随即传来她那歇斯底里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