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理由,可以好好来过活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N小时后,陈嗔踏上了去往另一座城市的旅程。他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及,也没有娓娓而道地叫上朋友一起办个送别会。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静静地离开。火车上,他紧紧拽着贴有小轩痕迹的四叶草的手机,眼睛痴呆着望着屏幕,遥想着某个人会至少询问昨夜在哪里度过。那么他至少不会很遗憾地告诉他离开,他会笑着在电话这端,一如往常。无所清欢,不痛不楚,似乎他没有离开。

          陈嗔也说过,一旦牵扯不清,似藤蔓勾引着枯老的柳枝,那么他会来不及等到秋天的荒凉凋落,就独自将自己深扎在泥土中的根蔓连根拔起。仍外面的烈日如何灼烧,也纵化成一缕轻烟,化作春泥更护花。

          可是,好像,睡意的魅力抵得上他未知的电话信息。等着等着,地平线那尽头的晨曦不知的破晓了。

          他,醒来,关掉他那部手机,缓缓地移向火车站口那荒废的垃圾桶,浅笑地将手机丢进了里面。迎着如暖的阳光,大步地朝着前方行走。他想,如今,他该去往另座城市,做着一如还未遇见他们以前的生活。

           和他们做成不亲不疏的朋友,至少现在只想这般。

          原来,他们说的幸福就是这般的短暂,只是,他想感情不是说忘就忘的,不是蜻蜓点水般悄无声息,而是时不时地似刀般割痛他的心。

          他想以后他会幸福。等到柠檬遇到了他的king,等到小轩说他爱他。等到他明白,等到他听到明明不相干的,还是在心中拐几个想起小轩。

 

 

          他想他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么他就等着,等到时间对了,缘分到了。

 

 

 

5月中旬。

 

陈嗔和小轩端坐在优雅别致的西餐厅里,内碟盘里残存着带鲜血的扒骨牛排。小轩悠悠地独自喝着桌沿边的巧克力咖啡,吸噗地喝了几口,舌尖被滚烫的水汽卷缩起来。眼光远远地从远方拉回来,迷惘地详端着陈嗔,眉头间的锁口更加地叠皱。干燥的空气猛击着胸膛,喉咙口欲吐而涌的表白满怀着深深的渴望的等待。

“我们还是做朋友好。”

“为什么?”陈嗔抬起头,目光直直凝视着小轩,仿佛要把他看穿。小轩微微低下头。

沉默不语。

 

 

街道幽暗处偶尔传出吠吠的犬鸣,两道旁的霓虹灯里几只飞蛾疯闹打转,远方摩天楼似簇火在幕黑的夜空里一明一暗。晕黄的月光拉长着一前一后的背影。两个人怀揣着不同的心绪踱步在熟悉的人行道上。

两人沉默已久,时间在那时刻仿佛就像漫长的一世纪。

 

小轩,突然站住脚步,回头看见一副失落拖沓着沉重脚步样子的陈嗔,眼神间不经流露出些许怜惜,可是心中暗想,爱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不是简单的1+1=2。不是所谓的一厢情愿,也只是一份两情相悦。

嘴角边不丝显出轻笑。只是,兜兜转转,很多年过去了,总还是一副形影单人的姿态。

 

 

“我到了。”你早点回去吧。“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这很难回答吗?”陈嗔脚底磨搓着路旁的小青石。

小轩尴尬地,“有点。”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更加地紧张。

楼道角落默然跃出一只黑猫,它脚下的垃圾桶发出啪啦的倾倒声。

陈嗔扬起头,失落地看着楼道阿姨家那盏忽明忽暗的灯光,“那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好。那我也不送你了。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

 

 

小轩径直地走向楼道的尽头,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又在胡乱猜测自己说错了些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伤害了陈嗔,他总是觉得自己呆在那里更加地不安,他总觉得他的手脚失去了使唤,他感到自己哆嗦着摸索不到钥匙孔。

 

小轩也是一个真性情的男子,也是不忍心伤害别人。只是好像越是提防,这种事就越发生的快。

 

夜中的月光猛地打在小轩的眼里,他有意无意地回过头,却仍可看见陈嗔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本想叫他回去,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隐约看到陈嗔背后的背影地越来越膨胀,似要将陈嗔慢慢地吞噬掉。

 

打开房门,借着幽明的月光摸到了开关,突明的亮光狠狠地刺痛了小轩的眼睛,小轩将手里的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劳累地瘫坐在电脑桌前,不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轰鸣的开机声混杂着小轩内心狂躁不安的心跳,电脑桌面的醒目的字眼,小轩的心隐隐作痛。

“等待。”

等待多么讽刺的字语,只会安慰那些天真的人。对于经历过悲欢离合,流连而遥望无期的小轩来说,早已过了那个年龄应有的。

 

“夏冬。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你却仍是无动于衷的姿态?”

独自蜷抱着双腿,心中暗暗冥想,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算当初实在是无聊的发了霉也不回来打扰你,也不至于现在徒留一地泪碎。

脑际不禁划过陈嗔失落的样子,宛似当年的自己。

遥望黑夜,却连最后一连的光明也被漫天的黑云遮住了。

 

 

陈嗔转头间,一股不知名的东西一下子从眼腺奔涌而出,瞬间天昏地暗。

站在天台桥上,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星星点缀着囚笼般的高楼大厦,盘龙般缠绕着的高速公路,以及那些在黑暗中越发璀璨的霓虹灯,一切都开始扭曲,甚至变了形。

虽然是夏天,但是迎面袭来的凉风,却狠狠地刺骨般的打在陈嗔的身上。南方这座城市,并不知道孕育了多少人的梦想,也不知道破碎了几代人的希望。

 

“我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在一起,难道这也过分吗?”

陈嗔拼命地嘶吼咆哮,天际边地黑幕被震开裂缝,一丝白光开始不断地扩张。

 

站在十字路头,陈嗔不知道他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前进的路在哪里。路旁公交车站台上,行色匆匆的候车者,带着一脸疲惫和别样的陌生。

头脑昏晕地布置所向,脚下却有目的地前行,似乎自己虚迷得脱离现实。尾随着他们一起上车,在车尾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看着窗外淋淅的细雨,窗内晕起阵阵雾气,渐渐朦胧,看不清外面。

 

似乎看清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迎头而上,却溃不成军。到头来,才明白,有些事,我们无法控制。我们不相信冥冥注定自由安排,我们只能按照规定的轨道,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无能为力。

不在同一世界,就是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轨道,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窗外不时地雷鸣,闪着摇晃的树影,驳翳地打进房间里,像一双母亲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湿润。

 

 

 

天,继续作祟,雨越下越大,远方的黑云越聚越密。失去窗框的窗敲打着静寂的天空,不远处,几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楼拖着脚苟延残喘。

 

 

 

6月。 
 

窗外的天空一如往常的晴日,偶有几只白鸽划过天际,了无痕迹。操场角落边一对情侣做着亲昵的动作,草丛上躺着几对,仰着额头,看着灿烂的阳光,嘴角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骤然远方的黑云遮盖住灼热的太阳,陈嗔抬头望去,却是仍然觉得刺眼。

     窗帘的缝隙间偶有白光漏过,不恰的是刚好打在陈嗔的身上,半遮半掩似地迷糊着陈嗔的双眼,陈嗔不经意地揉了揉眼睛,嘴角上的皮也干皱了许多。

最近陈嗔总是被噩梦缠绕着,梦中的场景俨然像场电视剧一幕幕地播放着。不知道何时有这样的境遇,只知道自从小轩跟他说清楚以后,他就变得更加的沉默。常常将自己一整天僵持在电脑桌前,甚至对这电脑发呆。很多人总是接受不了一时难以接受的事情开始变得手足失措,只因太过沉迷于想要得到自己想象之中,陈嗔就是如此执着,而后颓废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