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 慧极必伤
——“谢谢你喜欢我。”
——“我也很喜欢当年那个喜欢你的我。”
——楔子
看这部片子,亦纯属偶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么一部貌似滑稽的片子居然被列为“2011最感动电影”。毫无疑问,故事的开头,我是笑着的,笑得很欢。那一群滑稽的男生,那一段青春无邪的岁月。让我恍然间想起了我的大学年代,甚至是更远久一些罢。
青春是什么?也许正如他们说的,青春是一场大雨,即使感冒了,还盼望回头再淋它一次;青春是手牵手坐上了永不回头的火车。所有年少轻狂的岁月,终究会化为云烟。而那些,在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儿,却终是心头上那一抹朱砂。挥之不去,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之所以说该剧无厘头,是大部分人也许看了开头都会怀疑,这其实是不是一部恶搞片?其中很多大尺度镜头亦是完全不被删减。柯景腾(柯震东饰)的一群好友,爱耍帅却老是情场失意的老曹(敖犬饰),停止不了勃起所以叫勃起的勃起(鄢胜宇饰),想用搞笑致胜却总是失败的该边(蔡昌宪饰),胖界的夺爱高手阿和(赦绍文饰),为了共同喜欢的女孩——沈佳宜(陈妍希饰),不约而同从精诚中学国中部直升到高中部,一路都在进行他们从未完成的恋爱大作战。
时下,电视上不是在放穿越剧、苦情剧便是百折不饶的“宫斗”。无比审美疲劳。而这部片子,好就好在,它没有人意料之外的情节,也沒有风花雪月浪漫到不行的求爱攻势,有的只是一幼稚男孩对一个女孩多年坚持的情感过程。
柯景腾,生性贪玩、不爱读书,他最爱做的事情便是跟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在上课时嬉笑、逗趣,甚至是做一些有违课堂纪律的俗事。在他眼里,班里学习最好的女生——沈佳宜没什么了不起。她不过比其他女生稍微漂亮一些、成绩好一些,仅此而已,但是她却能这么嚣张,他觉得她做事喜欢一板一眼,而他,在家习惯赤裸相向,不觉为羞。期间,二者是那般的背道而驰。沈佳宜觉得他幼稚,而他亦觉得沈佳宜活的虚伪。二者似乎并无交集。
直到他因上课违纪,被老师调换座位,坐到沈佳宜的前座。某一天,沈佳宜忘带英文课本,柯景腾很仗义地将课本递到她的桌上,而自己却被英文老师奚落外加背着椅子在教室外蛙跳。也许就是在那一刹那,沈佳宜心里满是感动吧。她第二天便决意为他补习,并为他出了“爱心考卷”,逼着柯景腾不得不努力念书。
柯景腾不惜与她打赌,如果联考他若能超过她,她就得扎一个月的马尾。尽管柯景腾已然努力接近目标,然而,他终是没能达成所愿。那晚,他冒着磅礴大雨雨,骑着自行车跑到学校附近一家理发店,对老板娘说,为他剪一个最帅的光头……
当第二天,阿和玩味似地摆弄他的小平头时,忽地,5个男生的目光一齐被定格住了。远方沈佳宜高高地扎起了马尾,笑着朝这边走来……男孩们啧啧称赞,沈佳宜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男生对扎马尾的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情愫。他们甚至觉得束起马尾的女孩是最漂亮最完美的。那是年少时,柯景腾的梦。他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沈佳宜明明赢了赌约,依旧若无其事地束着高高的马尾,但他笑着看着她,午后静谧柔软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那一刻,她真的好美。之所以会被感动,我想,我是喜欢这二人之间不着痕迹,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的默契。
他是坏学生,她是好孩子,他们之前似乎永远只是二条平行线。而某次意外交集,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继而为彼此打开了心门。
班级无缘无故丢了一千元的班费,教官言辞凿凿地一口咬动这贼人一定是班级其中一人。于是倡议每个人写下心中怀疑之人,得票最多者便要交出自己的书包。柯景腾等一帮死党齐刷刷地站起来,以示抗议。而一直以好学生自居的沈佳宜居然也勇敢挺身而起。后来,她和五个男生罚在教室走廊外半蹲,从未受过处罚的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频频说丢脸。而柯景腾却不这么认为,那一刻的她,不只外表美,心更美,真正成为他心中的”完美女神”。他们虽然然如此不同,却拥有不畏强权,坚持维护正义的相同价值观。
“我不喜欢比我笨的男生。”这是沈佳宜经常出口的一句话。在她看来,柯景腾不仅不好好学习,而且还嘲笑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这就是幼稚。所以,她不惜每晚陪他上自习,他一旦不认真学习,沈佳宜就会用钢笔戳他后背。镜头前的我,却在那一刹那,想起了那年的青葱年少。同桌的男生上课睡觉时,我也曾揪着他的耳朵。他醒后,不仅不恼,那一抹无辜的神情,却是令人终身难忘。这无关爱情。只是青春。而那些星星点点的蓝色印记,后来都成为彼此最珍贵的记忆。
直至毕业,他们嬉笑、玩闹。但绝口不提爱情。联考时,沈佳宜因身体不适致发挥失常,只考取了台北一所师范院校,而柯景腾也去了一个没有沈佳宜的大学念管科。彼此分隔二地,然二人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的年代,柯景腾每晚都会在公共电话前排很长的队给沈佳宜打电话,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话。我记得他说,“新年会上,你不要下去跳舞,不要让其他男生牵你的手。你是我追了很多年的女生,你的手,我都没有牵过。其他男生也不可以牵哦。”那个时候,他们正处于彼此暧昧的阶段。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恋爱,一切都那么地按部就班。
他们一起努力学习,一起过圣诞节,一起放孔明灯。沈佳宜在那一刹也许是做了决定的。
她问他,“现在你想听答案吗?我可以立刻告诉你。”
“不要,我根本没问你,所以你也不需要拒绝我。我会继续努力的,这辈子都会继续努力下去的。”
“你真的不想听答案?”她再次问道。
“我不想。拜托别现在告诉我,拜托,你就耐心等待,我追到你的那一天吧。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傻傻的柯景腾当然不会想到他这么多年一直以为的一厢情愿原来到头来,竟然是二情相悦的局面。他不自信,更害怕她的拒绝。所以他三番二次地逃避这个答案。而沈佳宜尚有太多顾虑。她反反复复地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她说,也许他喜欢的并不是她这个人,因为她有很多缺点,反言之,她还没有勇气来承担这份爱情。
男孩也许一直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柯景腾也不例外。他很反感沈佳宜说他幼稚,所以他决定做件能证明自己很强很厉害的事情给沈佳宜看看,他举办了一场“自由格斗赛”。当他兴冲冲地打电话告诉沈佳宜时,沈佳宜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在台上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沈佳宜在下边看着他。大雨中,他们所有的暧昧就此终结。
“柯景腾,你真的是很幼稚。”
“我就是幼稚,才会追你这么久!”
他做了这么多,只是希望沈佳宜看到他最强的一面,然而沈佳宜不但不欣赏,反而骂他幼稚,他心里承认不了,磅礴大雨中,他失望而去。身后,沈佳宜哭着大喊,“笨蛋笨蛋你什么都不懂。”沈佳宜哭的歇斯底里,也许她知道,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那一刻,看着泪眼婆娑的沈佳宜,我知道,原来,所有的爱情都是百转千回的一件事儿。暗恋亦是。他暗恋沈佳宜八年,最后却仅仅是为了他人做嫁衣。他们在一起做过那么多的事,而到了最后,他们没有做成恋人,这么多年,柯景腾仍然孑然一身。
9·21地震那晚,柯景腾拿着因为线路超忙没有信号的手机跑了好远,听到女孩声音的时候,他说:“你可是我追了N年的女生,如果你没了,我要跟谁一起回忆我们的故事?” 长达两个小时的,两年来第一次的通话,结束在女孩那句“谢谢你喜欢我”之后男孩说的:“我也很喜欢当年喜欢你的自己。”
2005年的台北,一起喜欢过女孩的那些男孩们,穿起正经八百的衬衫,笑着打趣说要去女孩的婚礼上绊倒新郎。最后的最后,男孩们闹着要吻新娘,新郎说没问题,但想要怎么吻新娘就要先怎么吻我。就在所有人不满地吐槽新郎小心眼的时候,柯景腾一个箭步冲上去吻住了新郎的嘴。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般,所有青春中最美好的回忆如豆子般,一粒一粒地跳了出来。他吻新郎吻的很是认真,仿佛怀里的就是她。那个他暗恋了8年最终也没在一起的女孩子。
她,是那些年,他们一起追过的女孩。原来,最好的喜欢不是厮守,而是看着她变得幸福、美好,就够了。
据说,此剧在港台上映时,票房大卖,然尚未在大陆首映;更有人说,也许此剧会盖过之前热映的《失恋33天》,许是我找着的资源有限,且很坚强地看完了这部无字幕的《那些年》,不管如何,沈佳宜这个名字,就如针灸般,刺痛了每个年少轻狂的心。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沈佳宜。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是刻骨铭心的经历。
看过片子,才知道,这个故事,这些个鲜明的人物以及名字,都是真实的。这也是这部片子难能可贵的地方。而真实的沈佳宜(仪)目前正在大陆定居,也是作者追了8年的女生。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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