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最忆年少时
城市的街边,总能在不经意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小摊子:一个小木车上,摆着一个大铁桶,桶里烤着地瓜。偶然间路过时,地瓜烤熟的香味,扑鼻而来。此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话来:童年的味道。
乡下。地瓜园里。几个人影,趴在地瓜园里,时隐时现的,彷佛像那正在找吃的地鼠一般。不过,他们不是地鼠,但他们的却是在找吃的。他们在这一排挖两下,又跑到那排挖两下…很忙碌,也很警惕着。我则躲在不远处的一处视野较开阔的地方,伸长着脖子,四处张望着,也时不时的观察下地瓜园里的动静。
“吱、吱、吱”远处传来口哨声,是伙伴们发出召唤的声音。我知道,“偷地瓜”行动在一次的圆满成功。我撤离了“望哨放风”的岗位。赶到事先约定好的汇合地点---溪边的沙滩上。
每次伙伴们嘴馋的时候,都会有这样一个“行动”,而且我每次分配到的,都是放风的。可能是他们怕我在偷地瓜被发现时,跑的不够快吧。
到沙滩上时,伙伴们已经在清点战利品了。七八个地瓜,还沾着没干的泥土,大多是红皮的,因为伙伴们都觉得红皮的比黄皮的好吃。不是很大,太大了烤不熟,太小了又容易烤焦。
他们见我来了,就催说:快点,把火柴拿来。每次行动,火柴总是放在我身上,是伙伴们怕如果放他们身上,在偷地瓜时,容易掉到地瓜园里。没有生火的火柴,在好的地瓜也不能吃。
小溪,不是很宽。但溪水确是很干净。缓缓的流着,溪里,一群鸭子正“嘎、嘎、嘎”的,叫得很欢。沙滩,在枯水期的时候,是很大的;沙子也是细细的,软软的。溪的两旁都种着一排竹林,溪有多长,竹林就有多长,竹林是为了保持水土,保护堤岸的。
我们先在沙滩上,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先找来一小堆的树叶和几根细的树枝。竹林就在不远处,满地都是枯的落叶和树枝。然后留一个人生火,其它的人就分头去找大一点的树枝了。每个人都很忙,来来回回的几趟,一堆竹枝就被我们收集到一起了。
火也已经烧起来了。我们不时的往火堆里添些柴火,等坑里积了一些烧红了的碳后,在一个个的把地瓜放到火堆里,然后在放上柴火继续烧。不久,地瓜烤熟的味道,就弥漫开来了。
地瓜熟了的时候。伙伴们的脸也被烤红了。火还在烧着。伙伴围在火堆四周。“一、二、三”,一起从四周往火堆坑里推沙子,把烤着的地瓜和燃烧的柴火一起埋了起来。算是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这时间当然不会浪费,先跑到溪边,用清凉的溪水,洗净各自沾满泥沙的手。溪边能玩的很多,赶着鸭子四处跑,或是用泥沙堆长城…这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火坑,已经被我们埋平了。上面的沙子,也被闷的很烫了。几个人,一人一根竹枝,把沙子一层一层的挖开,在碳堆里,寻找着,被烤的和碳一样黑的地瓜。烤熟的地瓜香味,一直都是这么的浓。浓得在记忆里都化不开。
一人分到两三个。吃的都非常的香。不过,每次吃完,我们都会望着对方,然后大笑了起来,笑声从对面的山,回传了过来,彷佛山那边也有一群孩子在陪着我们一起笑,陪着我们一起开心。。
笑,是因为快乐,更是因为伙伴们因为吃被烤黑了的地瓜,手和脸,都被黑黑的地瓜皮染黑了。不过,清凉的溪水,帮我们解决了一切。
溪水,缓缓流着,洗净了我们的手,洗净了我们的脸。也带走了我们的童年。如今,溪水依旧缠绵,人面却已不是旧时颜;望着不息的流水,最忆是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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