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缘浅,记一场水月镜花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那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为了安抚难言的情绪,欢渡时光,我再一次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迁徙。
  真正的旅途时光,是从我一脚踏上长途汽车开始的。买票,上车,换靠窗的座位,等一切就绪后,疲劳了整个上午的思维不再活跃,昏昏沉沉的感觉纷沓而来报信,我即将进入睡眠中…
  就在这时,一个似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声音,夹带着关于黄玫瑰断断续续的词曲,穿越空寂的时光锁链,入驻我的耳窝。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待发现声音的发源地,我抛开一贯的矜持,走到正在用手机播放黄玫瑰的陌生男子身边,求助似的望着他。许是被我的冒昧吓着了,愣了片刻后,他将这首歌传到了我的手机中,我感激似的点了点头。
  回到座位上,插上耳麦,调好手机的单曲循环,我深深的沉醉在黄玫瑰的旋律中。

 

 


  一路陌生的旅途时光,悄然而逝。等回过神来,我已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沉郁的夜色,繁星点点,仰望苍穹,一股股从未有过的愉悦感接踵而来。华灯初上的街市,热闹非凡。游离在陌生而狭小的街道上,夹在拥挤的行人中前行,不知该抵达一个怎样的前方。灯光愈来愈亮,眼前的场景突然之间熟识起来。我寻思记忆的每一个旮旯,仿佛并没有到过这样一个地方,就在眸子里闪烁的火光将近熄灭时,一个偌大的,足以为陌生人指引航向的标识牌呈现在眼前。掏出手机,按下一行漫不经心,却满心期待的字眼,迅速的按下了发送键。
  大抵十分钟过后,讯息的收件人出现在我的眼前。
  “就你一个人?”
  “嗯。”
  “我只有清水挂面招待。”
  “走吧!”
  咀嚼着嘴里的龙须面,看着碗里清澄的汤,心湖荡漾出一片片温情的微笑

 

 

  幽幽的夜色,凉风习习,站在“传说”中的清漪桥畔,眼前是“传说”中的场景,我又一次抿嘴得意的笑了起来。
  “小姐,有这么好笑吗?我也没有想到路盲会有一天变聪明。”
  听了这话,我不满的抗议到:“不要不懂装懂嘛!又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还在这里胡扯。”
  这次轮到他笑了“那麻烦小姐指引一下,什么事让你乐的合不拢嘴。”
  “谦虚一点就告诉你。”说完后,我又忍不住的追加到:“没想到时常自称自己作文是贻笑大方的人,也能把场面描绘到如此逼真,本小姐真正身临其境了,居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比起所有人的赞扬,你不动声色的称赞对我来说最受用,在此一并谢过了。”
  “哎,方齐扬,有称赞你吗?不要这么自作多情。”我忙不失迭的讽刺到。

 

 

  清幽的月色,似害羞般躲躲藏藏,投到树荫下,水面上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伫立在桥头上,醉人的凉风扑面,调皮的掀起发丝,裙袂。风声不大,但却淹没了我与方齐扬所有的对话,无尽的沉默充斥在我们之间。
  为了打破沉默,我拿出惯常戏弄方齐扬的手段:“方齐扬,快看,那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过去。
  方齐扬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小时候就乐不彼此的戏弄我,这么多年不见,刚见面就使出惯用的伎俩,不嫌厌烦呀!看,那里有条小鱼儿。”
  “笨蛋才信你,若不是你这么配合,我怎么会愈玩愈开心,我的士气完全是得益于你才日渐激昂的。”
  “懒得跟你计较,好男不跟女斗。”
  “你……,说不过就投降,干嘛这么无赖。”因为气愤,我把牙齿咬的咯咯响。

 

 

  就在这时,一个柔媚的声音道:“齐扬,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在这干什么?”
  遁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着艳妆,打扮入时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两小无……”
  来者打断齐扬的话说道:“哦,你就是靳清,齐扬经常提起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很高兴认识你。”
  “你是?”
  在我的疑惑中,她继而介绍自己到:“我叫玫子,方齐扬刚到Z城我们就认识了。”
  听闻玫子的话,我不知所措。
  方齐扬见状来到我身边,为我披上他的外衣:“桥上风大,我们先回去吧。”我木然的任由方齐扬拉着走下桥往回走。虽然夜色较厚重,我依然看见了玫子隐隐的不悦。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沉默……

 

 

  带着阳光味道的白色棉布床单,被套,枕套,还有我喜欢的“ET”布娃娃(我通常称作:神州七号),让人倍感温馨。比起窗外的哗然,午夜的屋子里更加沉寂,躺在床上侧身望向窗外,薄薄的月光透过窗口投射进来,让屋子里更加清寂。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索性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以排遣不安感。
  敲门声适时响起,打开门,来者正是玫子。意料之中。朝着玫子微微一笑,却不料迎来她恶煞的回敬,让我不仅惊悚无措。
  “你不是消失了吗?干嘛又突然出现,你的喜好就是夺人所好,当人家的第三者吗?”
  玫子的话像利刃一样无声直刺向我的心房,我把怀里的神州七号搂得更紧。
  “干嘛不说话,是心虚吗?方齐扬是我的,他已经不再爱你了,你还不明白吗?”说着,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神州七号,愤然不满的说道:“这是齐扬送给我的,谁准许你抱着它了。”
  玫子的话,让我心头百味杂陈,原来,承诺真的只如一只只翩跹起舞的蝴蝶,只能远观而不能近看,盘旋之中倏然不见。

 

 

  清早,天麻麻亮的时候,我轻轻扣上房门来到了长途汽车站。
  当汽车驶出站门的那一刹那,泪水夺眶而下,我告诉自己,过去的一切只是一个自己一厢情愿的梦魇。
  车窗外沿途的树木苍劲依旧,直直的耸立在山峦之上,像一个个守卫的战士,坚韧挺拔。
  汽车载着我拨开雾霭,绕过一座座险要的山地,行驶在我手握着的地图上,一条粗长而迂回的公路上。
  太阳驱走雾霭,盈盈着笑脸,出现在天边,我心头的浓雾越来越厚,渐渐弥漫开来,阴霾着一方天地。和着黄灿沧桑而深邃悠远的歌声,脸颊上泪痕不断,此时的眼眶像一汪泉眼,激流时不时涌泄而出。
  努力着抛开一切思绪,捧着手中的书藉,忘我的读了起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反复吟读手中崔护这首《题都城南庄》,我仿佛看见成片开得妖艳的桃花,在我看不到的阴影里潋滟开来。

 

 

  近两个月的颠沛流离后,我回到了久别的蜗居。
  打开门前的收信箱,一个包装别致的四方形东西躺在里面。迫不及待的打开乳白色的包装油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玫瑰几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大字,再打开一层,仍是不同色泽的黄玫瑰……,直到打开第十二层,黄灿的专辑出现在眼前。
  开启电脑,打开百度浏览器,输入黄玫瑰几个字按下回车键,长串与黄玫瑰有关的索引在我眼前陈列开来。
  不厌其烦追溯关乎黄玫瑰的由来,再看看桌上被泪水沾湿的便笺,我忍不住拨通了心里曾拨了千百遍的号码。
  话筒里传来玫子:“喂”沉吟片刻,玫子夸张的惊呼到:“靳清”似是怕旁人听不见。我迅速的收了线。死死的按住关机键。

 

 

  两年以后。
  热闹的街市,一个熟识不过的声音喊了声:“靳清”,回过身,玫子与方齐扬手挽手出现在眼前。靳清十分自然的,绽放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靥。
  又是夜晚,靳清怕极了这一个个魔鬼般的夜晚,每一个深度失眠的夜,总有清寂,幽怨的曲子如水般流淌在靳清房间。
  “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走开,你觉得劳燕分飞的结局对你太残忍吗?还是会伤了你那不可一世的自尊?为何狠心的丢下我?为何让我在对你的无边想念里把我推向玫子?难道这一辈子都要思着你虚幻的身影度过吗?”
  现在,玫子代替你的位置停驻在我的生命里。
  你对爱的方式永远都不容解释,毋庸置疑,没有追问吗?
  你的心冰封了吗?难道真的斩断了七情六欲,心如止水?
  “你不该爱我,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发出这样一则简讯,靳清站在阳光下,有黏湿的东西透过十指,氤湿了一季的薄凉。小时候的诸般事,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脑海里不断切换。她渴望爱情,又深深地恐惧爱情。她想起了父亲的绝情,母亲的哭泣,还有......

  黄灿扯起嗓子,忘情地唱着黄玫瑰,整首曲子的旋律久久的回旋在靳清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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