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春草般生长
我一直都在说“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其实,也的确如此。那些过往都不能称之故事,它们只是安稳的舒展在一段静好的时光里。曾经,身处其中,就不会认为它们有多么珍贵,而今的我却只能用回忆祭奠。记得那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十年前的我们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同样的学校,同样的年级。唯有班级不同,你是一我是四,就因为这样,我们在漫长的五年中,仅有过数面之缘,你没有那种明亮到会给人过目不忘的脸。所以,你于我而言,完全是个陌生人。我呢?在我们相识的时候,你记忆里是否会残留着我这个人呢?
我相信缘分,一直都相信。13亿人口,为什么我们会在一个城市,为什么我们会有相同的年纪,为什么我们会在相同的小学,为什么我们还会升入相同的初中,为什么我们还会在一个班级?为什么我们会成为最早认识的人?为什么近六十人的班级才二十五个男生我们会成为同桌?为什么你会成为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人。你相信吗?如果今世我们是朋友,那么前世我们一定是冤家。
两年了,依旧忘不了。忘不了,你走路的样子,总是蹦跳着的,会想,现在的你会正常的走路了吗?忘不了,你说话的样子,哼唧着带有你那耍赖的特性,会想,现在的你还那么粘人吗?忘不了,你大胆的靠在我肩上或趴在我腿上,哼唧着对我说的[我困啦,你让我睡一会。]是啊,那么多我忘不了的,你还记得吗?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在意过,说真的,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小孩,单纯的像白纸。尽管你,今天高调的和这个小女生传出绯闻,明天有沸沸扬扬的分手了。然后还会傻乎乎的告诉我[哈哈,我又回到你身边了。]可是我知道,小我十天的你,从来也只是把我当朋友,最好的朋友。那时。想象你的脸,在我的脑海里都变成小孩的样子。
这两年,你过得好吗?是高了还是胖了?两年了,我们连短信都发的那么少,两年没看到你了。那天等车,看到了一张脸,是那么的像你,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都少跳了一拍。我和那个人是认识的,只是那天,他突然的转身,让我产生了这种感觉。我感觉你的名字就在我心里,呼之欲出。我多希望那真的是你,即使我们都不说话,看着你便好。
记得五年前你还没我高呢,可想到初中快毕业那会,你都快窜到一米八了。现在的你,是不是都过了呢?还是那么瘦吗?一排排的骨架。记得咱俩一桌的时候,座位的空间真的很大呢,我们都是不到一百斤的人,你不挤还和我争那个所谓的三八线,那真是两个幼稚可爱的男生。可惜,哥哥我上高中后就发福了,一下子长了近二十斤。我想,你比我高半头,就算胖了,也显不出来吧,我开始有那么点嫉妒你了,你个死小孩。但是更多的是祝福你。
你再遇见我还会像从前你搭着我吃冰棍时那样随意吗?听他们说,你成熟稳重了,不爱疯了,虽然还是会在篮球架下挥洒汗水,但是不会粘着那帮所谓的兄弟,玩完就走。说到这,我突然想笑了,我想起我初中摸过球的那几次,都是你逼迫的。还记得你说过{大笨蛋,有那么难吗?我开始也不会,玩上就好了,没事啊,别不好意思,就咱俩,瞎投就行,试试,你协调能力咋这么次啊,天啊,真垃圾,你还是别玩了,啊!服你!]。我上高中后也认识了一个人,对我说过相似的话,所以,我就把他定义为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可惜他不像你,最初和我是最好的,认识人多了,就和我也就一般了。我没遇见过第二个这样的你,始终是粘着我的,当初我有时都会觉得你烦,感觉你好小孩子气,可,现在却连个粘着我的人都没了,每每这时我就会想起你。
毕业后咱们班有过几次聚会,不是你不去,就是我不来。其实,我真的想看你,好几次找你,你都是说,阿姨不让啊,补课啊,学习忙啊。我知道你现在在一个好学校里。也搬家了。离得远了,两年没怎么联系,想必和我的感情多少还是淡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的,我也有变。其实别看你能疯能闹的,和谁都能自来熟,见到好看的女生还会呆上半天,可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寂寞的,你眼神里那闪烁的东西,叫做什么呢?沦为古代那叫高手多寂寞吧。可放到你眼里,有那么点不伦不类,但是我看到了,更多的是心疼。我感觉你不快乐,阿姨把你层层的锁死了。
又说到你粘我了。上厕所你得带着我,缴费你得带着我,就连出门都得带着我,可是我真不理解,为什么连你去“相亲”都得带着我?我说你自己去,要是不好意思,就别去。可你还大咧咧的告诉我,你看不上的,我才不要呢。我感觉现在眼中有水汽了。我知道你看不到的。我还记得,我曾为你编过3次情书,同时送给了3个人。你看,你那时候是不是很混蛋?你那时居然还得瑟的对我说:“谢啦,这样怎么也能钓到一个啦!哈哈哈。”我看着你那开心样,其实我心里是不开心的,总说不上,有那么些不是滋味。我总感觉,是我把你送给她们了。
后来的后来啊,我知道成了两个,有个还说你字写的好看。咱俩总在一起,居然连带着也有个追我的小女生。你还笑我,说什么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我还对你说,哥哥我比你有经验多了!换来了你一脸的鄙视。再后来的后来呢,一个个都黄了,有一个你不要了,有一个不要你了,追我的那个,还挺坚持的,女追男,还给我买糖吃,我对她说过,我初中不会恋爱的。可她对我还那么好,说着没事没事。刚刚我看了下电脑旁的小盒里,还有个我保留下来的棒棒糖,还是粉色的心。我又笑了,这是初中留下的活生生的尸体。那些灵魂,它死在了我的脑子里。
[T,D你们能不能别这么麻啊!恶不恶心!这么多人看着呢,还弄这个造型!俩变态。]我还清楚记得M那个小丫头说的这句话。她对我有点好感的,这绝对不是自作多情,连你都能看出来,还总拿我开涮呢。她为什么说这话呢?就是那次我们去学校对面的饭馆吃饭,都快毕业的时候,她拿着个相机要照相,要给她的朋友照相留作纪念。照到咱俩的时候,你把头一歪,又是那个“暧昧”的造型。这次更甚,还把右手伸了出来,对我说,把你左面那爪子伸高点。然后就成个心形了。其实现在,我们谁也没看过那张照片,走过了十年,我们没有一张单独的合影。唯一的那张还是毕业照,而我的毕业照,早就不健在了,我将它给了一个把毕业照丢了的同学,我没有那么留恋那段时光,若说,我现在还会怀念的那青色时光,也是因为记忆里的你在支撑那一簇簇的青丝。
回忆是拉长的月光。你在月光下与我并肩,那时的夜晚,你会不嫌路途的陪我走回去,初四是和高三一样折磨人的。九点放学,夜黑的已不可附加。哪怕太阳直射点最高的夏天也不行。我们要考高中了,就在这个夏天。我记得有个晚上,我说[以后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我知道。][我会想你的。][傻瓜,又不是不联系了。][哎,早晚我们会慢慢淡的。]他半天没有说话[这不还没毕业嘛,你胡思乱想什么,回家好好睡觉]其实当时这话不是这么说的,2年了,我忘了,但我知道我回答的是什么[D,我倒是期盼毕业,我想和你说个秘密,但是要毕业再说。][行啦行啦,别酸酸的了,我走了,拜拜。]其实那时候我每天都会被他拉着胳膊,多走一条街,然后自己再折回来,但是我却不生气,那时候是希望时间是海绵,能多挤出来点是点。现在巴不得时间是白驹。
我是个没有故事的人。这个更不是故事,它不存在主角配角。每个人回忆里,都住着那么几个人,羡慕的,暗恋的,鄙夷的,恼恨的。他们串织起我们那美好的,苦涩的青春。然后在我们长大后,在某个不经意间,开出纤细的花,又在某个时候,繁满枝桠。
我想到了我们的那些片段。我喜欢过他,但那不是爱。生命中,应该有个可以去依靠,可以随性暧昧的同性朋友,但朋友就是朋友。哪怕有种感情,叫兄弟之上。但我们,就同傅小司和陆之昂一样,友好却不会变质为爱恋,你能说,陆之昂是不爱傅小司的吗?有些感情,是需要放在我们内心深处来感受的,它们羸弱又安静,所以不要轻易的去打扰它们。
那年流火的六月,我们终于解脱了。当然,我们还活着,而且像夏花般。
他言,[傻瓜,你是不是忘了我什么事?]
我说,[哪有!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他言,[哼,你就装傻吧。行啦行啦,不说这个了,啥时候还能见到你啊]
我笑,[我这不还没走嘛,就想到下次见面了?想我啊?]
他言,[才不是想你呢,我是在想,我的情书以后谁帮我编呢]
最后的最后。
我还是没有告诉他那个秘密。
我是想说的[其实我喜欢你]。
那是尘封的往事了,如今的我们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在心跳少一拍的那天,我才发现,原来我都快把你忘了。我给你打了电话,那个女声告诉我,说你没开机。晚上,上了很久没用的Q,[你还好吗?甚是想念]。马上收到,[啦啦啦,累死我了,他奶奶的,我们刚放学!你还好吗?][恩。挺好的,学习压力肯定没你们大][切,羡慕死我了,我困得要死,对了,你有对象没?][呵呵,还是老样子,孤身一人啊][你该找个对象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连初恋都没有过!哎][你呢?][我啊?早有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能失恋,不过这是第三个,谈四个月了][呵呵,你厉害,我没人要啊,要是她不错,你就好好的吧][嗯嗯,行啦行啦,我去睡觉了]然后,头像就黑了。他还是老样子,想事情总是那么简单,想到什么做什么,死孩子,连个晚安都没有,对着黑头像,我还是打个“晚安好梦”过去。又会很久不联系吧,希望你能安好。
其实青春,这词儿,对我而言,太扎眼。如果它是个名词,我想我一直没在青春里。如果它是个动词,我想我的青春早就跑掉了!
我其实还是那个我,自卑着安静着。有时感觉自己已看破很多东西,但是发现看破了,也还是不舍。
有时想把未来当青春用,可惜却错过了最美的年华。
那些青春的回忆,就放任它们在那一隅自由生长吧。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不经意间会看到一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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