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长绕御帘飞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君恩已尽欲何归,犹有残香在舞衣。
                           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长绕御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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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这春柳繁茂的季节,走上了她的心。诗词的魅力,就是此般的大,甚至都无需找寻,无需弓身打捞,只是一个相似的情景,一场经年缤纷的烟花雨,几帘瘦弱的词句,牵起的,就是水淋淋的往事

这诗中的女子,是汉成帝的班婕妤,一个可以与樊姬相媲美的女子。琴音书画,丝竹音律,常使君王沉浸忘情忘我,以广阔的空灵,晕开一片片清宁至极的风景。曾几何时,她是他的妻,亦是他的友,也曾在众人的艳羡中,邀她同乘黄金大撵…… 抬首低眉间,君恩似水,轻轻涌过。

 

 

之后,她大抵也不曾嫉恨过赵飞燕,怕是羡慕,深深的羡慕。她想着,若也能如飞燕般顺从他的心意,或是那一日握上了他伸过来的手,融入他的目光,而不是在意是否应该与君王同乘同游。没了此般多的束缚与隐忍,此时,身,也能若飞燕般轻,在这春深花盛的季节,翩跹成他目光里的春天,缠绵于山水光阴处。

而她,终究只是她。

自恨身轻不如燕,春来长绕御帘飞。只一个自恨,只一个常绕,诗中女子频频回首欲罢不能的忧伤,便让千年后的我,缓缓地痴,深深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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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梦,便是一夜,清晨了,都不愿睁开眼。怕这梦里的流连,转瞬即逝。其实,即便是梦,也不曾靠近,只是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看到了光阴中的烟杨旖旎。千里奔赴,万水之遥,并不曾有对白,只是把春花秋月般的对视,和风细雨般的怜惜,收入心底。

可惜,竟也只是梦。梦里,也这般的难以成全。尔后,把一腔的思念,尽付夜空。

月已近西天,欢愉终将散去。窗外,红尘喧哗,车水马龙。过往,如一幅画,似一朵花,一溪水泽,缠绕在魂灵深处。从不曾远离。

捻一阕词,悄悄诉一桩心事,惟愿过往永驻于每一缕花香,每一波绿水,每一寸温暖

 

 

    有一种光阴,是沧桑的守候;有一种行走,是怜爱的妥协。

而在行走的途中,不记身在何处。只取一花一草,一颦一笑。只记相对拼却的一醉,安抚和细语,黑夜和黄昏。这些是深深扎根在心间的温情,来得仓促,去得,竟也这般糊涂。

总想把有意无意的想念,一言一语的红尘过往,诉于他人,嵌入时光。

然,不可说,不能说,季节的花蕊,是它虔诚的收藏者。或许还栖息着你的目光,你的气息,你遗留下的沉香。至于期间的美好,或壮烈,或伤怀,也在那硬朗的离去里,遥遥相望。那么重,那么沉,竟也舍不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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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所到之处,是春花般的深情,经霜降,大雪,小雪,春分,清明的救赎后,熙攘成一日日一月月的寻常。

时光,这般静安。寻常,也不再寻常。我知,是臣服,而不是全心全意的欢喜,仿佛一晨一昏里,都缱绻着冷暖,繁华和风生水起。

也许,有些爱,需要光阴一再地开谢,一再地残,缺,圆,满,才下心头,却上眉头。这般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才能于斑斓中寂静,在缠绕里孤单,在惆怅中隐匿。一场风花雪月,最后竟也在不安分里安分下来。无关救赎,无关缘聚,宿命,宿命而已。

 

 

心间,也熙攘,也疼痛,也在花间期盼果实的粗狂和季季重生。这反复,总在找寻着寻常的日子,祈愿在一茶一饭中,落入寻常的端庄。

如果说,寻常,再瘦,也是朝夕缱绻的温暖。再嶙峋,却真真是一朵朵,一树树窈窕的花开,清寂而芳香。那么守候,便是渐渐生出的你般的清淡,节制着那几抹深情,几抹盛开,待来年,红尘紫陌,梨花似雨的季节,于江水的流逝中,款款而来。

这样的清寂,这般的清淡,氤氲着风月与温情。只取一支凝香的素笔,研一墨晨光,捻一笔夕阳,把遥远的来生拉近了……  盈盈一水间,无法抵达芬芳的彼岸,却在我心,水草丰茂,季季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