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一场花事,了无痕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云雾迷眼,茕茕孑立独酌欢。

悄然而至的冬寒之气,不留余力地挤压着心脏。徐着血液的纹路,浸透至每一个细胞的神经末节。持卷吟香里多了一份遗世独立的清冷,心里了明,内里真实的温度,大抵这般。

 

 

年华逆转里,三千青丝渐落成雪。朝起暮眠,形影相依送迎一程程的日落月升。秋意已经浓烈,褪去夏花的妖娆与繁闹,视觉里少了一份躁动,多了几许清凉与冷净。开门迎来的寒风,不自觉地裹紧身上的薄衫。而后,渐渐松开双手,任由秋风于身体里穿堂而过,留下嘎吱松动的余音、搅乱骨骼的清脆。不远处的层山,落叶渐秃了它的交相错影。时间何时流逝得这般快,昨日于此的吟哦还依稀听闻: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潺。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夏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那时春去夏来,于此深境,剥除浓尘郁影,意欲寻得听闻山水的不扰红尘。却忘了,大隐隐于市的自在率达。

 

 

春去秋来,花事二三,执念莫守。转身,却发现月影重重,于帧帧秋风里独印一影,茕茕孑立。整齐的发髻迷乱在来时的途中,几绺凌乱的发梢印证着光线的模糊。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独枕孤眠。抑或从什么时候起,不再畏惧夜深人静的形单影子。反绕行转里,习惯那样的存在,直到所有可用的光线耗尽了它的能量,视界里盈满一片纯色的黑。去时行路的片段潜意识里播放,挣扎着想看个真切,却堕入暗色无光的黑海里,险象环生。呼吸变得困难,一股气流扼制住生之喜悦,死亡的狰狞獠牙而来。冷汗涔涔,浸湿了一身。突的睁开双眼,却忘了要哭泣。愣愣的双眸盯着这个世界,如数的陌生,似乎未曾来过。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内心突至的脆弱眼泪安静地滑落开来。

 

 

习惯了独自承受这些忽至的变更,忘却了要求救。欲倾诉却找不到出口,如一只囚室里的兽。穷尽所能的做困兽之斗,直至血肉模糊、体无完肤。用十年前魔鬼的眼泪与十年后的我开了一场魔鬼的玩笑,声嘶力竭地咆哮却只见所有的背影漠然走向地狱的劫渊。要历经多少世的恩怨纠缠,才换得今生的负疚伤害。若有来世,我愿未曾遇见。安静地绕过有你的戎马生涯,原谅你手中的利器无意间地中伤。淡然地为自己止血疗伤,看不到你的孤独、寂寞与决绝,亦也触摸不到你心门的柔软、纯净与亦慈亦让。安静地错过,无伤无痕、不留琢迹。若无其事的在自己的心池里,植种一缕明媚、一枝青莲。待来春做一个温静的女子,清婉行进,不焦不怒,心有莲花、拈花微笑

 

 

我亲手执剪,将光阴剪成零落的伤痕,画地而居、一地的凌乱,是否能引来时光的藏袖香。莲生说,你非常不好。一句话催生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安静地对着屏幕,不去想象那一头的你的神情。莲生说,因着你的脆弱,所以我们必须坚强。我说,我知道,我这一生坑害坑害了至少三个女子。一个十年如一日的包容着我的任性与癫狂,默守着原初等待我的回归或是被人妥帖收藏,她执守安静一笑。一个把我如孩子般纵容与宠溺,伴我一程不短不长的温凉岁月,至此以后将是天涯各自的一生想念。还有一个是能感知我快乐收藏我忧伤并且懂得的女子,至此,也将会是一生。天涯流浪、地狱猖狂,就算世界颠覆、时光荏苒,我亦是她们断不了的牵挂。这样是好与不好,已经造成、无从更改,我已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你们的馈赠。若有来世,我愿与你们同林而居,做你们一生的守护。你若不弃,我定不离。

 

 

总是挣扎在温暖与孑立的边缘。左边收藏着流年给予的暖颜,右边盈驻着流年深埋的戚悲。心脏的周围萦绕着一层穿不透的迷雾,带来无法补退的逼仄。经历酿造的可视伤痕,随岁月清明可以逐渐将其化作笔尖的文字、留刻于信笺之上。可是,与生俱来的伤迹灼灼呢,我要如何诉说。不止一次地执笔,意欲将其书写淡化,可是却无从写就。不是非要去隐瞒什么,只是字句如此单薄,寻不出足已与之相称的字眼。你问我心情如何。我却噎了语,安静地沉默着。大脑一片空白,努力地找寻,却搜不到适合的语言,哪怕只是一个恰当的比喻。你问我回来之后是否生病了,身体是否不舒服。我吱吱唔唔的不做回答,不想欺骗、亦不想留下担忧。是我变得笨拙了,还是彼此的心灵失去了默契。宿命是否已经显迹:这注定只是在一路口的相逢,然后交错在下一个路口里。

 

 

不止一次听闻:顺其自然、随缘。看似简单的六字,又有几朵灵魂能够真正的释然,不问劫缘。就如莲生所说,还有一句话叫做:说得容易做得难。那片红叶还夹在书卷深处,混着淡薄的凝土气息,自然的纹痕以及不小心地褶皱。它如若普通且无华,却是跋涉千山万水而来,与我重逢。于是,我能做的只是将其妥帖收藏,细心安放。它内里的红,足以灼伤双眸。于是,在一个清凉的午后,盯着它便盯出了泪光闪烁。果真是这个冬来得早,这个秋演绎得深,于是我也无法拒绝地鸵隐在它们的光影之下。干涸的双眸,再一度日渐丰盈。纪念的只是泪水流动的那刻真,至于是否能洗尽这岁月的铅华浊重,便不做强求。

 

 

我在迷宫里打转,东南西北的混淆里,顺着感觉行进光的出口。特地上街买了一顶线戎针织的帽子,暖色调的亮黄,嵌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心想用它的明媚与俏皮来抵抗冬风的冷峻与锋利。在甄选的过程,发现有些感觉于悄无声息中变更着。白色的单薄与冷意让我退却,黑色的深沉与压抑让我逃离,淡粉的浅凉与次清明不为我所欲。这些都是先前欢喜的色泽,为何在意识到之时,已经悄然更换了意象。忆起那句话,只有心有残缺的人,才想要更为温暖的意象来填充自己的荒芜。

 

 

春秋多事,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华,花事渐息,荼蘼过后,了已无痕。不如温一壶孤酒,云雾里自饮自酌。莫问道已几何,拾取薄薄淡淡的欢。不写也罢、不写也罢,丢盔卸甲空清许。此去经年,恍兮惚兮、芳华刹那。

 

 

 

 

 

 

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浮生多事,知了擅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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