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男人的这个时代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2-0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世界上女人仿佛都是形而上的;       世界上的男人仿佛都是形而下的。       女人不谈论物质——因为他们觉得物质天生是男人的事情;       男人只谈论物质——因为他们知道女人最多年轻十年——十年之后,拥有物质,自己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他隐藏在这个都市繁华的烟火背后的窗户边,看着寂寞绽放在这个城市每个角落。        十年之前,他也曾有过白衣飘飘的年代。       那时候坐的败落面馆的女子,眼睛清澈,眉目如月。       十年之后,他跟这个世界同年纪的男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都是:活在当下。       他偶尔想下,或许是活在裆下吧,还能活在哪里呢?       在他没饭吃的时候,有人曾经爱过他——深巷陋屋,寻常烟火,一席红幕,烟火岁月。      而最后,她离开,去了韩国,去了美国。      她的世界应该有大海,有雪山,有LV,有李碧华。      女人选择男人是想通过男人能获得一种梦想中的生活——当发现寻而不得,只能背影遥遥隔天寒。      他有走过不少的路,见过不少的人。      而天下的女人都在寻找感动,天下男人的都在想平实生活。      他觉得男人跟女人是散放在这个尘世的两群兽,他们永远节奏不同,躺在一张床上,住在一间办公室做不同的梦。      然后时间在流逝,岁月在催逼。      需要房子,车子,需要旅游,需要讨老婆,需要孝顺父母——在一个物质时代,这一切都需要金钱去完善。      而天下女人的话还是那么明白:我最在意的其实是品质。      其实,女人都不愿意说明,这是在有钱的前提下。      他看见许多人结婚,带孩子,离婚,争吵,互相指责嘶咬——出门坐车,穿梭的人群,恍惚阑珊的旧时桥影。      报纸上写的是房子,车子上人们谈论的是股票,连下车的时候一对老夫妻争吵的都是家里的开支。      他安静地坐在这西南城市夜晚的锦江边,看花灯,看流水悠悠。      他很多时候,都想逃离这个时代,想逃离这坐城市;      但是,到处都人生鼎沸,到处是都手纂钞票面红耳赤的苍生,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去相亲,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对面——面容谦和,打扮时尚。      女人无非是问房子,问车子,问她的收入——小姐是赤裸裸的卖淫,而这些人是赤裸裸的卖婚。      但是他不会生气,只谦和地回答——表达自己的善良,自己的责任感,表达了自己为女人俯首甘为儒子牛的决定以及信心以及爱心。      他宽容女人,在一个充满变数的时代——一个品质优秀的男人能带来的安全感远不及存折里数字尾巴上的零实在。      他也宽容自己,父母渐老,岁月流逝,如果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爱情,那么我们至少还有婚姻——如果连体谅的婚姻都没有,那么我们就都借婚姻的壳,把我们的后半生都上市屠宰吧!      他再去相亲,对面坐着拿《瑞丽》杂志的女性——面容时尚,眉飞色舞。      女子无非是谈LV,谈上海在世界时尚领域的未来。      谈起香港的购物世界,仿佛是自己遛狗的后花园似的。      谈起天下的温泉,无论是黄山,还是峨眉山的,或者花水湾的,都如数家珍——小资都是洗温泉,逛超市读张爱玲,在夜晚写散文的。      她们写的不是散文,是寂寞;      她们喝的都不是咖啡,是哀怨;      她们跟男人做的都不是爱,是时光与青春的记忆之感。      他淡淡然地问她,你希望过什么样子的生活呢?      她说,随时能开车旅游;能穿自己喜欢的生活——有个男人宠我,我宠我养的狗;孩子能受一般的教育,最好出国去美国,当然澳大利亚其实也不错。      他问,你父母在那里呢?做什么呢?      她一楞,轻声说了句,在农村,种田。      他笑,说,先该给你妈买声体面的衣服吧——你所幻想的生活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找个合适的男人为你梦想的生活刷卡。      但是你想,能为你这些梦想刷卡的男人,会SB到喜欢你么?      然后,他远去,消失在暮色苍茫中。      他在这个城市寻觅——大海捞针似的寻找爱情,寻找信仰,寻找这个世界在千疮百孔倾轧后还心灵完整的人。      他有时候又觉得这很荒谬——在一个新式的时代,他还揣着一颗旧式的心灵。      他觉得他该去移植一颗畜生的心脏,或许,他可以在这个时代游刃有余,乐不思蜀。      他老喜欢坐公交,一片玻璃,隔绝了窗户外的人类,窗户内的人类。      都冷漠地观望着,注视着,所有这个时代的人目光都是惶恐地,缺乏安全感的。      所有的人都在把玩着手机——把玩着收机里的机会,赚钱的机会,通奸的机会,寻找温暖的机会。      这个时代太快了,这个时代所有人都太急了。      男人都想把天下的钱一夜都揣到自己怀里;      女人都想把天下有钱的男人驯化成天使捆在自己床头;      共产党画地殖民了这个国家;      这个国家的苍生只能互相倾轧,互相折磨——像危楼崩塌前乱纷纷个奔前程的人群。      黄昏,深圳他的初恋给他电话。      还是那声音,还是那人——只是不是那时间,也不是那地点了。      他喊他回成都,她让他去深圳。      最后不过是沉默——他们都成熟了,离开任何一个男人女人,他们都能生存下去。      但是他离开成都,他将一无所有;      而她离开深圳,也将从头再来。      他忽然想笑,她问他为什么,他说,13年之前,我会你为去跳楼,但是今天,我们连为彼此离开自己所呆城市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也苍凉笑笑,问,是我们懂事了,还是我们都老了。      他也笑,说,傻瓜,这些其实讨论的都没价值了,你说呢?      她也荒凉地笑笑,时间就定格在那点上。      晚上,他回家,打开电脑,一个大学最好的哥们留言了:      兄弟,我离婚了,太他妈的累了。      他安静地冲了杯咖啡,想回几个字,想了半天。      最后写下大学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食尽鸟投林,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