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一池温柔的废话
要怎样的遗憾深重,才能甘心用最美年生换来一场华胥梦。
今天在网上看到关于“距高考还有多少天”的报道,回忆起高考这个当时看来沉重的话题现在只觉得无关痛痒。就像是曾与你一齐路过某个世界,便会蓦然远去。幸运于成为你的分享者,愿倾注于我你内心丰溢的生息。
大一的时候不写高考,因为年少轻狂中带有那么点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大三的时候写不出高考,因为想再提起时已经变成愈加模糊与苍白,甚至还有点可笑。那时候的你已经开始忙着考研或者找工作,忙着褪去象牙塔里那张不老的脸,忙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未来。
学生生涯是一个很美好的时刻,当然这种美好往往得等错过了方知珍惜。就像记忆中的高中班主任总是苦口婆心地告诉我们,拼一拼,过了这一个月,你们就解放了。年幼的人有种向往年长人的生活的冲动,这种原始的冲动就像小时候注册QQ的时候总喜欢把年龄放大到十八岁,好像花季雨季里总会有那么些纯纯的爱恋等着我们。而我现在,不知觉却已经慢慢晃到了二字打头的年龄。笑那时年少无知,直到了那个季节才发现原来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这里除了长个不停的青春痘还有做不完的作业与考不完的试,爱情是战乱里的奢侈品,珍贵且易碎。
听同学常开玩笑说,在大学里不翘课,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那么我便觉得,在初高中时候没有在课堂上偷偷做过自己喜欢的事便不是完整的学生生活。我们冒着被老师发现的危险前后位互传小纸条,上面却是一些无关要紧的废话,“唉唉这课真无聊。”“放学我们去哪里吃。”而现在,我对你说的话,它们以候鸟的姿态静驻在生命的角落,沉沦在孤寂的深海。静默无声寻不得踪影。
前年7月的夏天里,也就是出高考成绩的时候。前后那几日我都觉得草木皆兵日夜不能眠。浓郁的战火硝烟味儿弥漫在辛辣且雨水丰沛的夏季。成绩是我在网吧里查的,我记得当时离我不远处有一个和我同样查成绩的女生,在她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时在手握着手机的一边大哭出来。我看着一阵难过。然而,就在几秒之后,我同样听到了自己心脏的某处巨大断裂的声响。成绩出来之后莘莘学子的欢笑浸透的半座城池,可你却看不到还有一半的人在路边低声哭泣。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你簇拥着人群时脸上的笑靥,我想用一首歌来形容此刻你我之间的差参。
现在我在这所大学里的生活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周围的同学渐渐都恋爱了,有几对是新结连理,有几对则是异地的革命伉俪。可大学里的爱情却让人逐渐感到些许恶心与廉价,前些天你看上一个不错的女生,找了人打听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头一句便问她:“你有男朋友吗?”她说,有。之后你便不再回复了。你开始忙了起来,因为你必须马不停蹄地找到下一个猎物。什么时候你失去了等待和耐心爱一个人的能力,你说不上来,在行色匆匆中搪塞着,晚了就找不到对象了。我们的生活从这里开始分离开来,多年之后你会后悔,但却忘了当初是谁拿起那把剪子分道扬镳。
前些日子收到一个邮件,是以前的朋友发的。“今天我看见一个女孩儿,很像高中时的你,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你知道变了没有,长发还是短发,会不会还那么瘦。”我看到之后差点蹦出了眼泪。你不知道,现在我和周遭的人一样,扎在人群堆里就找也找不到。只是一个人低头走路想起以前的事而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或是会默默地擦掉眼泪的时候,觉得很突兀。
我怕唐突。
在人人网上无意看到了你上传你自己的照片。复古的灰阶色。下面最新的一条评论,“你还是一点没变呐。”是啊,你一点没有变。高,瘦,面色里清秀甚至有些苍白。我牢牢盯着屏幕,却觉得你是如此遥远,遥远到,7年过去,我从未爱过你。
岁月的锁爬满锈。前尘还吹不吹得走。
等到再也不需要怀念了,或者有一天这世上不会有我。所有经过的喧嚣和尘埃,爱与恨,方以止息。
又将一年高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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