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成陌生人
我以为自己是红中的那一抹明艳的黄,入了你的眼,便成了一幅画。后来,我也只能成为一幅画,眉头布满灰尘。
未能待到八月最美的晚霞,未能淋够七月骤然的暴雨,六月半里你翩然离去。而我也终是明了,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一个渡口离散,红尘陌土,独自行走,绿柳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日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流长。大概所谓青春无惧,旧爱无悔,便终是要有一人被另一人心上,投影成最后一个梦想。
不知道升到多少度的高温把夏日里的白昼拉的冗长,送别了一批批过客,你却没能辗转到我的身边。假期后千篇一律的生活,整理,看书,行走,一系列连贯的动作,像是卓别林的默片。闲下来的时间,便让音乐填充。空间的空空荡荡,时间的空空荡荡。一桌子凌乱的书反倒让我安心,看久了又觉得慌乱。一次在路上漠然地惊鸿一瞥间触到一个人的眉眼竟和你有几分相似,不住自顾自地低头笑起来,方才注意引得周遭几人侧目,在穿流的人群里显得特别唐突。只是,在我最好的岁月里,你却偏偏不在我身边。
你说你过去的经历是我永远无法丈量,于是我们始终被卡在了懵懂的过去,模糊的未来。曾旁敲侧击地问,我能不能为你等候,但却终未得到回,我连等待的资格都没有。你说世间年华寂寂匆匆,再经不起半点迟疑挥霍,怕还没等待遇见你,我们都不争气地暮年老去。你的回避便是告诉我不必等。我只得置之罔顾,既是无以相馈,便保有尺度适当的愚木。你的剧本里,我甘心做你的配角。前提是,这个配角是无可代替。我仍旧习惯了看你单独所在的那一栏分组里是否仍旧在线,或是发来只言片语。那时拼命找各种能联系到你的各种方式,以至你半开玩笑的调侃着问我是如何在MSN上遇上你。可我并没告诉你,我病态徒劳的想念。因着若是一个人执意寻得你,不会管是否隔了千重的山,万道的水。永远游荡在疲惫与亢奋的两极间,心游走在悬崖边缘。可是,为什么你都不愿意伸出手来扯一扯我。
七月生辰,盼到凌晨的问候末了还是未能如期而至。你不曾记得过。原来即便是那句“我时常想起你”也无法代表任何。张小娴说,“我只爱爱我的人,因为我不懂怎样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是完全不知道从何着手。他爱你,什么都容易,他会来感动你。他不爱你,你多么努力去感动他,也是徒劳的。”曾想过站在七月的沙滩,串起白色的贝壳项链。待你安睡的容颜,聆听你指尖的声音。而后摊开手心,里面却是空洞的,没有诺言,也没有永恒。不会爱的人,也可以爱上任何一个陌生人。有爱,有情,有喜,有乐,却单单没有永恒。若能说出的结局,都不是最终。我愿望相信命运,并相信你。只求待这季的夏完完过去,新生活便近在咫尺了的,旧时日也终可随雨而逝了的。似这般等了好久,却也并无多久。
陌上谁家少年。
不问光阴是否似水长流,不顾情深是否寿及年乡。
你陪我在,我陪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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