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于你,之于暧昧时光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2-0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下班的规定时间是在凌晨的两点,但每天都会折腾到三点多。每次都是最后一个人离开酒吧,很多时候会自己坐在酒吧里拿着吉他手的吉他在弹,弹得很差,但会很用心去学。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坚持多久,至少,八月之前我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很困顿。

    今天和一夫在DJ台上打架,两人都受伤,我的手臂因为撞到桌子的铁皮上受伤了流很多的血,然后一夫帮我包扎,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打架,只是争吵的原因。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打架之后似乎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可以安然地给我包扎伤口。打架是在两年前的事情,但却感觉如今更加用力。

    只是打架之后很想找人说话,电话本里很多人,但却不知道能告诉谁,喂!我刚才跟人家打架了。而恰好此时陈嘉欣发信息来问我近来如何,我说很好,不过刚打架了。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改变过啊,你算什么,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在你自己的城市,是在别的地方,你不知道别人会找人打死你吗?”陈嘉欣说

    “嗯,我知道。我想你了解我,我从来都不懂得控制自己。”

    “在那边很多烦恼的事情吗?”

      烦什么

      很多,生活很多很多烦恼的事情我应付不了。

      我知道你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肯定会不适应,你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明白,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什么,但是我跟你已经分手了。

      我也明白,单恋就是单恋,我有挽留过你不是吗。

      是,可是就算挽留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一句话,你没定性,你这样的人应该让你一毛钱也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才能把你逼向好路。

     已经是了,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但很可惜没有把我逼上那条路,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平凡地生活。

     有什么事找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因为你现在不是我的。

     我知道。

  

 

     陈嘉欣因为我伤害了她妈妈,是身体上的伤害。我只是知道我离开她之后关于她的状况。这个女人曾与我共度一段时间,每天沉沦地生活,每天周而复始地堕落。最后离开的一天,跟她在一家店里聊天,她告诉我她只想堕落,尽可能地让自己堕落。我知道,她在试图获得我的同情,但这同情不是低贱的,或者,只是想听我说一句:你要好好的,我会担心。而我没有说,我说:这样啊,那你看着来吧。一直坐到很晚很晚,两人游走在大街上,没有说话,犹如各自都是自己一人在走路。送她到她家的楼下,她不说话,也不上去,只是四处张望,我看出她内心的难舍。

    她是个个性倔强,但脆弱的女子。如今工作于一家酒吧,dancer。在我的那个曾经过度十多年的城市,但我选择离开,因为那里,已经不属于我。但我们保持联络,时不时地她会打电话给我询问我的状况,然后帮我找场做,如今她与一个有钱人一起,那个人在那里开了酒吧,她告诉我:我再爱你也没有用,因为我是女人,我不能因为你毁了我的一生。她是个聪明且理智的女人,而她这种做法恰好地抚平我内心的不安。我告诉她跟别人打架的原因是无法忍受那些勾心斗角,她说,可能,可能以前的我或者你肯定忍受不了这些事情,但你要知道,现在我能忍的,更要知道,不只是你做夜场,我也是。我是一个女人我都可以忍,你一个狗屁男人忍不了?

    有时候我会无言于她,因为后来觉得她,越来越强大,变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超越于我。这种超越来自于自身的抗拒。有时会忽然想起她,然后给她信息询问近况。但内心却是繁复的。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3点多,我从来都不带雨伞,应该说是,从来都忘记去买雨伞,因此时常需要淋雨回去。洗澡,淋着热水,身体的疲惫感瞬间发散全身,想要倒下。躺在床上,房间懒得收拾,打开室内清新器,打开空调,关上窗户,关上窗帘。开着电视把声音调到微弱,电视从来不看,但习惯听着电视的声音睡觉。这个习惯自小便有。小时候爷爷奶奶喜欢看粤剧,但粤剧的播出往往是深夜,每天晚上听着微弱的声音,从大厅传来忽暗忽明的屏幕灯光,奶奶小声说话的声音,知道听到他们起身的声音,然后会打开我的房门,偷偷地走进来给我盖好被子,我偷偷地闭上眼睛装着睡。待他们离开之后会在床上偷偷地流眼泪,觉得这样的日子并不长远,能听着粤剧的声音睡觉的日子很可能随时结束,因为他们比我更接近死亡。

   很多时候会给奶奶照相,然后冲洗出来收藏起来,背包里,银包里,或者书里都夹着有。唯独一张且仅有的一张爷爷的照片是爷爷的黑白照。我没有带在身边,把它给了奶奶。我很难想象,一个人能眼睛哭得青黑颜色的肿如此厉害的程度,见惯的都是把眼睛哭红,而青黑色的就仅仅只在爷爷死后奶奶的在好几天后的眼睛。但在爷爷的葬礼那天我没有哭,看着他们在哭。那年十四岁,下雨天,不知道为什么恰好是下雨天。所以那天显得特别悲伤。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忙碌于爷爷的葬礼中,有亲人来责骂我什么也不做这么懒。我记得那天我很生气,跪在爷爷的尸体面前,抚摸他的头发,银白色的头发,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失去生命的躯体。坚硬而且冰冷。我握着爷爷的手,妹妹问我为什么,我说爷爷的手脏了要搽干净。小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敢接触死人的。

   安葬好爷爷的骨灰之后,晚上回家,只有我跟妹妹,家人都忙于其他事情。妹妹挽着我的手说害怕回家,怕看到爷爷在那里。我记得我这么说:爷爷当然在那里,那是我们家啊,可是爷爷很好,不是吗?但妹妹还是很害怕,只不过我一回家就很傻比的在大厅叫爷爷,问爷爷在不在这里。那时候终于哭了。

   深夜的粤剧声音没有,帮我盖被子的人没有,做好饭等我放学的人没有,给我零用钱的人没有。而后是自己一人生活,开始在学校住宿,决意不跟父母住在一起。也开始不习惯吃早餐,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给零用钱买早餐或者煮好早餐。直至如今,亦没有了吃早餐的习惯。

   后来高中毕业,他们把奶奶叫到他们那里一起住,于是我也跟了过去。母亲每天都跟奶奶吵架,互不说话。09年的年初一他们吵架,我终于在忍受几年后的积蓄中爆发了出来,指着母亲骂。母亲扇了我几个耳光,我走出家。在外面听到奶奶的声音说:你为什么打我孙子,他是你儿子啊。然后一边流眼泪一边奔跑。直到如今,没有回家。而且彻底失去了想家的习惯,只是想奶奶,还有妹妹。妹妹也住校,每次妹妹放假打电话给我然后给奶奶听,奶奶会跟我说上很多的话,声音越来越苍老。我喜欢听奶奶说话。

   小学的时候喜欢坐在家门口,听奶奶唱毛主席的歌,有爷爷在家里烧菜的声音,我会乖乖地写作业。小学直到初中,成绩很优异,大家都很喜欢我。初三开始没有了力气学习,因为白天需要睡觉,晚上的时候要时刻警惕他们有没有在吵架,而每次吵架母亲会偷偷跑掉又被我追回来,跪在大街上叫她不要走。或者时刻需要注意屋内有没有瓦斯的味道,或者奇怪的气氛,她会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放瓦斯自杀,或者割脉。而每次都会跟妹妹一起把她的房门踢开,把她救出来,每次都一边背着她一边哭,泪水呛到喉咙里面说不了话。妹妹会把房间的血迹擦干净。

   很后来很后来,失去那样的耐性。尽管闻到瓦斯的味道亦无动于衷,但她会忽然走出来力歇声嘶地骂我为什么不去救她。最叛逆的一次是我居然跟她说:你再放一次瓦斯试试,我马上打电话,好让它爆炸,死就死嘛,用得着那么麻烦吗?那时候说这样的话,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体,没有理智,没有思想,身体疲倦。

   很后来很后来,再也不见他们,离开了那里。但因此,那里却平静了下来。而母亲,却对我恨之入骨,每天在家里骂我不是她儿子,叫我去死。妹妹说,哥我忍受不了她这么说你的。我说,你好好对她,她喜欢你的,她对你来说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价值的知道吗,你要乖。

   如果我是一个温柔的人,那么肯定是在妹妹面前。

 

 

   失眠,彻底地失眠。在网站上找电影。看着许多电影的名字无一喜欢,于是禁不住耐性关掉了。开始写字。文字写到她的死亡。我尽可能地把现实的她写进去,实则她没有死亡,但我却想不出来该用什么方式去结束她再出现另外一个主角。这样的写法,无非是为了接近现实,从不美好的状态走向美好。但要走向美好必须抛弃一些,再获悉另外一些。我告诉蓉,我要用她来作小说最后出现的人物,因为我喜欢她草绿色的指甲,我一向欢喜于那个颜色的指甲,只要看到这样的女生便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好感。但这种颜色很少人会涂上,然后大方地走到大街上。

  蓉是一朵雏菊,我一直这么看待她,如雏菊一样干净洁白,但她抽烟。无意地打开她的空间,但却有意地留在那里面很久,停留很久,听着里面曹方的《我是认真的》。看着她与富贵(一只狗啦)的合照,偷偷地笑,因为她把富贵加了个表情,可爱死了。她剪切了我送给她的一段话放在空间的首页。看着那些我已经忘记了的话,觉得幸福觉得熟悉。她毕业,我告诉她当护士要有爱心耐心,不要像之前照顾我的那个护士一样一整天黑着脸。她说毕业证还没拿,而且这一年内还不能去当护士。这个时候,她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两年前的我。不知道干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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