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沉睡的湖
初一下学期,我们认识第一年的秋天,我第一次用十三块钱去CD店买了Twins的正版磁带「Happy Together」,我在宿舍里反复地学唱她们的眼红红后传,直到凌晨。同宿舍的人骂我疯了,单放机都快被折腾坏了。胖子终于忍不住跑去向宿管老师告状,害我求了三天的情才把我的单放机和磁带要回来。后来,Twins都成立十周年了,我们却有六年没有再见面。
我其实不是一个要特意去回忆过去的人,巨蟹对于过往时日的强烈思念,在哲学家的眼里是无可救药的自恋,在数学家的眼里成为变态的恋旧,而在画家的眼里,我们的黑暗和苦恼也唯有通过对年少时光的追忆,帮助自己祈求灵魂的净福。我不太赞同这些人的看法,有的事,不用我们去想,它自动就会在脑海里定期回荡开来。我不知道你看到这里,你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冷漠的,只希望你不要嘲笑我,我不过是想留些温情跌宕来应对人来事往。
有时我会觉得我越加安静得不太合群,我开始讨厌嘈杂的声音,音响过大的音量也会让我反感。而想起阿迟说你说我尚未长大,还似个孩子般的玩闹和计较。如何看待这自找苦吃,说一句甘心情愿,我未能学会适可而止,却还要无愧于心的畅怀痛饮。其实你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我,并不知道我内心还住着另一个自己,我只会对特别的人敏感和计较。或许,我在你眼里是永远只能当朋友的类型,幼稚、不够男子汉气概、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就这三条足可以把其他一切击败吧。于是后来,我便真的成为了感情里的傻瓜。
现在的我二十一岁,路过市中心商场的时候,我依然会忍不住进去看那些躺在玻璃柜里面的长命锁,百度上说它是明清时挂在儿童脖子上的一种装饰物,用来辟邪去灾,祛病延年。大多时候都会碰上很有耐心的服务员给我讲它们的质地做工,我也会似懂非懂的迎合她们微笑点头。记得唯有一次,一位发福的中年妇女用怪异的眼神瞟了我几眼之后才慢吞吞的将玻璃柜打开,也许她实在是弄不懂一个成年男子为何还会喜欢这般物品。而至于我为何喜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循环了一下午林宥嘉的「早开的晚霞」,是不是所有带着问号的歌词,都带着不能言语的感伤,是不是所有带着感叹的句子,都带着无法言状的无奈。所谓的宽容坚强我做不到啊,往后的寂寞年华怎么去消化。外面又开始在电闪雷鸣,雨迅速的洒下来,楼下便利店的老板终于关掉了他那陈旧的音响,还有少许的几个人仍撑着伞在暴雨中行走。道路上的水越积越深,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像是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湖泊,借着路灯的光亮,在那里面,我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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