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我忘记了那个再也不想记起的名字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2-0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桌面上的橡皮擦被打磨了棱角,沉默地看着它变得不那么四四方方的形状。阳光这般拼命的闪耀。照亮整个教室,温热脸颊,然后冰冷了手心。那支动作飞快的黑色水笔,还有桌面上的刚买的修正带又一次用尽,让人感叹和惊异的迅速。

 

 

在忙碌的晕头转向的日子里我开始没日没夜的沉迷于我的故事,我的文字。辞藻平庸,可我依然执着努力的在那本普通的咖啡色软皮本上描绘我的故事。我用尽自己所有的词汇,拼命的表达着内容与剧情,廉价的黑色水笔一支又一支的替换。我仍旧乐此不疲,并且不想和他人分享笔下的故事。我愿意存于我自己创造的幻想里,不愿离开。

 

 

每次奋笔疾书后我开始嘲笑自己,或许也就只对这些投入了吧。

冰凉冰凉的天气让人浑身寒冷。手指会发僵,大脑也会开始晕眩,加之这个季节的袭来的感冒病毒,让人难以承受的繁忙生活,压迫的神经。然后我就会习惯性的拿出那本软皮本,拿出那些消耗极快的黑色水笔。我开始习惯,开始习惯昏昏欲睡的课堂,开始习惯时不时会脱离的意识。这一切变得越发正常。而我变得越来越不在乎。这算是洒脱还是颓废。

 

 

急缺睡眠的自己生活越来越不规律,早饭常常是扯开一袋纯牛奶解决,或者有时连这点都直接跳过。我开始极度的渴望睡眠,渴望休闲的时光。

 

 

这还只是开始,我知道,我懂得,可我竟然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真正的挑战还没有完全开始,我却心力交瘁。我想的太多,也顾虑太多。后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说我脸色极差,看上去营养不良。然后是妈妈的电话关心外婆的训斥教育。她们都是因为想让我改善,可是却不知道我无能为力。

对此,我只能抱歉。

 

我还记得那个阴气沉沉湿气极重的周三,那天我打了电话给我许久未谋面的父亲。电话里的嗓音依旧是我熟悉的模样,我却无法做到轻松愉快。后来我和父亲见了面,隔了几乎半年的一面只是持续了5分钟都不到的时间就各自转身,匆匆离去。我们各自生活,只是我依旧心存一些期待。我知道很多事情不容改变,于是我很久以前就放弃了。只是我那并非血亲的奶奶的一通电话让我变得更加沉寂。我想。是啊。大家真的是各自生活了。

    没事多给爸爸发发短信也可以。

他站在黯淡的灯光下,这么对着我说。然后就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最后看到的是渐渐埋没在黑暗里的背影。

略有些沧桑。

 

我是个行为怪异的人。我承认。

我和一个我最讨厌的类型成为了看上去极好地朋友,而且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我是个总是选择退让的人。因为我觉得争执太过疲惫。这就说明我极讨厌过分吵闹与任性的人。很不巧,身边真的有出现这样的人,她总是喜欢争些什么,喜欢唯我独尊的高高在上。看着她我突然产生了一些些小小的可悲感,她只是太喜爱耀眼的感觉,以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她不知道的太多。处于这份奇异的可悲,我竟然和她成为了关系不错的同学。对,我依旧认为只是同学,因为我依然恪守自己的秘密,我没有肆无忌惮。她很好,只是我的内心格格不入。

有些人,对你来说只能是熟悉的陌生人。毫无理由可寻,因为或许,这只是自身一种感觉。无关他人。

当然,也有些人生来就和你极其搭配。

很巧的是,身边同样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由于一次误会,我可能无法放下,她也对这些无能为力,所以我选择了必要的距离感。因为我是个不容易忘记的人。我的生活不会有重来的概念。机会只有一次,破坏了,就再也无法修复。

 


然后我开始尽量的远离,远离人群,远离喧闹,远离那些纷纷攘攘的纠葛。我不顾一切的置身事外,我不想介入任何事情,所以我始终顾虑太多。于是渐渐坠入了疲惫的深渊,越来越深。然后萎靡不振。周而复始。

 

 

 

一个冰冷的深夜,我开始盲目的翻找,翻找我的过往,那些被我抛弃在身后的生活。我翻到了一本日记,铺满我幼稚的字体和天真的语言,我开始笑,笑那些歪扭的字体,笑那些毫无顾虑的文字。然后我突然很想把它们烧毁破坏,因为曾经和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它们显得遥远异常。我恍惚着,疑惑着,这真的是自己写的字迹麽。我开始糊涂起来。

 

 

 

回忆时我想起小学里总是和我争吵打架的调皮鬼。老师总是骂他,可是他却从不改变,我行我素,顽固不堪。而我总是会轮到和他同桌,他总是屡试不爽地拿走属于我的物品。然后我也总是会和他开始漫长的据理力争,然后是追逐,然后争吵,然后互相推搡。最深刻的记忆是,有一次语文课,我和他当场爆发战争,顾不退让,越演越烈。洁净的桌面变得乱七八糟,椅子也开始横七竖八地斜在身后。班主任因生病住院,所以换了一个我并不是很喜欢的老师替代她的位置。有个同学很不上道的告状,我不做任何解释,我就是沉静的站在那个我不喜欢的老师面前,只隔了一张白色的办公桌。她生气,也非常诧异。我只是淡淡地回答,真的不是我起的头。随后便死咬着嘴唇,什么都不说。她怒气冲天,我淡定异常。她让我罚站,我便在她温暖又死寂的办公室里一动不动。我明白对她来说,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徒费工夫。所以我选择了闭嘴,节省力气。她依旧不辞辛苦的训斥,尽量用她尖酸的话语挑起我毫无波澜的心。直到她也累了,她才开始渐渐消停下来。然后我被允许离开,于是我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远离了她。

 

 

 

从那次以后我开始学会缄默。我从那个学校毕业,来到了更上一级的学校,我把缄默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对任何事物都保持着内心的缄默。就是这样开始走在极度的低调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越来越喜欢这种低调,把自己变得存在感极低。我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我沉醉着我的低调,可是我奇异的并不内向,我与周围的人打得火热,可是我都和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远有近,但都存在着隔阂与防卫。我不愿去相信,因为一旦相信,便容易引起强烈的失望。我想我是个不容易放下的人,所以我不想轻易去拿起,一点都不想。

 

 

 

我喜欢别人写黑板字的模样,那微微散落的粉笔碎末,那种有节奏的敲击声,还有那些灰白灰白的字体。记得我尤其喜欢小学教语文的班主任老师写粉笔字的样子。她留下的字体坚强又秀丽,看上去有一种别致的美感。后来我便找不着这般吸引我的字体,我开始只是喜欢别人写黑板字的摸样,每一次转身,就会留下很多行整齐的白色字迹,明明只是用板擦轻轻一擦就可以抹去痕迹,可是每一个字却都是这般清晰可见地书写在那块光滑的黑板上。

 

 

 

我埋葬了很多事,它们依然在记忆深处存在着遗迹。

每个人有深藏在记忆里的事物,不肯遗忘。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执着又顽强。

我开始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我不愿给自己留有后路。内心极端,血肉模糊。然后我表现的越来越镇定,反差很美好

我又开始狠狠地咬我干裂得厉害的嘴唇,用力掐自己的指尖,因为我喜欢这种痛觉。

频繁地在桌上睡着,忘记了时间。

 

 

 

继续着生活,继续着混乱,无法挑剔,无从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