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北方
近日,难得的雨,街道上交通拥挤,问了旁人,都不喜雨。而我却心存欢喜。虽然北京时常有雨光顾,但每次都不是酣畅淋漓。
南方的每个城市都远比北方的雨水要多,以前的我很叛逆,每次确定了要去打工的城市,都得先观察那座城市的天气,不能雨水过多,也不能过少,否则不用多久我就会辗转到另一座城市。但是,什么叫过多或是过少呢,我心里有杆秤,那就是跟我的家乡德州相比。这样一对比之后,我就能忍受跟德州一样酷热的夏天,以及跟德州一样阴冷的冬天了。但是说来奇怪,我却无法忍受季节交替不明显的城市。大概,这是出于对故乡的眷恋。
我在听一首歌,达达乐队的《南方》。他们在唱:“我住在北方,难得这些天许多的雨水,夜晚听见窗外的雨声,让我想起了南方,想起从前呆在南方,许多那里的气息,许多那里的颜色,不知觉心已经轻轻飞起,我第一次恋爱在那里,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听着这样一首说不上欢乐,也没有真正悲伤的歌,感觉一下子拉短了和故乡的距离。虽然此处和故乡相隔不足千里……
那样的感觉总是在心头缭绕:我身处在我德州的家,母亲呆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看电视,而我站在我房间的窗户后面,轻手拉开窗帘的一个角落,我坐在窗帘下面,泡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茶叶不名贵,但是足够清香。我听着雨水打落屋外柳树的声音,心里归于宁静,我开始回忆,回忆我的过去,辛酸苦辣我都能从容面对。
我喜欢那样的生活,站着,坐着,走着,都在回忆。我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真得不算糟,不跟世事的苍凉过于计较,不与自己一生的得失过于计较。一切安宁的如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或是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无论怎样,至少有片刻归于了宁静。
我将《南方》单曲循环了一整日,一整日的时间都仿佛回到了家乡,直到窗外的雨声戛然而止。我站起身来,使劲挥动臂膀,仿佛要抖落满身的尘埃。然后笑了,告诉自己,不是孩子了,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要爱上除了南方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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