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九月五日,一代散文大家黄裳逝去,这些日子心绪还未平静,还在读他的信,翻他的书,回想曾与交往的旧事,想理出一点头绪,写点纪念的文字.文还未著一字,又传来香港散文家诗人也斯於一月五日逝世的消息,这个五日,真是大不吉利的日期,同日夺走了两地的文坛重要的人物.

黄裳先生,始识於《金陵五记》,喜爱上他的散文,訂交於八五年,他隨作家团访港,以后時有通信,算来也是廿多年的老朋友了,离开编辑岗位后,就少有联络了.但常读他的文和书.他的书不但给人美感还给人与知识.我所以会爱上張岱的散文,就是从他书上读来的.他的散文真正做到才、学、识均具的大家.我喜爱他的四本书：金陵五記、榆下说书、银鱼集、珠还记幸。他人走了,他的书会留下.

    也斯是老朋友,也廿多年了.他的離世对我心灵的冲击更大些.我们是那么近.他这么年轻，63岁就走了。我的心情更沉重些。我们初识於他在美读毕博士回港写博士论文的时侯.葉輝相约去離島郊游的碼头上。我们最后一面,是去年五月他还约我见面送了一本大陸出版的诗集《东西》给我。

   他不抽煙卻得了肺癌,我是煙鬼,卻未患肺癌,有时真不得不怀疑医学的结论。得癌症,一般最少这能顶五年,捱过五年就是十几年的生活,如施蛰存師,如台湾的楚戈。我的朋友沙叶新,台湾诗人作家郭枫,都捱过五年,还很健康的做着他们喜爱的事情,或写剧本或写台湾当代诗史。也斯才三年就走了,(我见他时精神还很好)老天对他真不公！

 昨晚半夜香港朋友来电话,告知也斯走了之外,还告知科幻小说家,电视台编导麥继安也走了,他才62歲,,心臟病.几年间还走了小说家海辛、林蔭--这两位是很親近的朋友.每次我冲泡奶茶包时,耳边就会响起林荫告诉我的经验：冲时再加点奶粉加点糖更好飲。

  我也觉得这些日子像天气一样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