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寂,怎堪欢颜
这几日心里总徘徊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如一桶被打翻的七彩颜料,乱而杂。晚饭后,丁香般的空气弥漫着蒙蒙的醉意。我一如既往闷在教室里,写着那些写也写不完的作业。一缕清风在窗的那头徐徐出来,吹动了我肩头的发。我忽然想起教学楼前的那片小天地,那片整日被烈日笼罩的操场,也不知它最近好吗?已许久没见了。
我慢慢地挪开凳子,轻轻地推开门,缓缓地走下楼。通往操场的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路,路的两旁竟是些杨柳,蓊蓊郁郁的。脚下踩着鹅卵石,迎面微弱的光线隔着树照过来,落下参差斑驳的影,正好与柳树的稀疏的影相互映衬,渗进我心底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
沿着大操场是一圈圈乳白色的跑道,白天是很少有人在这散步的,但一到了夜幕低垂,一到了这个时候。两三个、三五个,成群结伴,时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那笑声是那样的甘甜,宛如青天直下的瀑布,每一滴都能迸发出雪白的光环。我随着他们,一步步走,一步步挪,心里沉积的事,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忘记了,多少英文单词没有背,多少文言文翻译没有解读,多少数学题等着思考。忘记了,书桌上一摞摞笔记,抽堂里一踏踏卷子......
操场的前方是篮球场,弥望全是模糊的身影。有那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拍着球,投着篮,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着朝气与蓬勃。别有情趣的小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争相永出的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襟。他们挥洒着激情,流露着欢愉......西面的天上缓缓滑下淡黄的光线,悬浮在这片天空中。宛然一幅绝美的画卷,又似一曲绝伦的乐章。
我的双脚就跟注了铅一样。这些都是我的曾经,现在它们仅属于学弟、学妹,我早已没有了那片天空的栖息地。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那个梦中的天堂,我现在正隔着玻璃望着那段繁华。我,好想回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里日子,什么都可以不想。风,你能带我回去吗?
风停止了呼唤,太阳收了最后一抹金色,我背离操场,独经通往回班的路,上楼、开门、回座,一切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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