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堪。一句一伤
听着歌曲《一句一伤》,有谁知道浅浅淡淡的心底事、只在这不经意的韵里辞间。匍匐在书案前,一本《纳兰词》依旧随风翻阅着,散发的迭迭墨香,慢慢地沁入心脾,一种伤感之情兀自充满了小小的书房,而我此刻却哽咽,唏嘘了几番。无奈这夜间,窗影斑驳,朦胧难以辨析。落入幽怨与多愁里,不由地嗟叹、不由地叹息,只为千里之外听不见彼岸、那潮起潮落。于是,素颜淡馨的幽兰也在窗前静默。不觉中起身拈香,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终于在夜间绽放,她吞吐着香气,轻轻地念道、韶华为谁开,为谁守空颜?百年如弹指,这一刻却是揪心的真。自古、凝重的忧愁不过是回眸转念间,却终究抵不过这一念,故一句一伤,连带着、这一抹月,几缕光,甚至眼前娇艳欲滴的几朵。。。。
处处都是纳兰词的气息,想逃出这令人窒息的书屋。迈开脚步,漫走于自家院子。自是庭院深深,疏影离离。点着烟蒂,一份淡淡情愫,几分忧伤。正蔓延。。。。。。很想唱罢一曲解开心里的百转千结,又怕惊了邻居。于是独坐孤庭,无言又无语。默默地看那、院里的无花果正当季。小小的果子藏于繁盛的绿叶中,它们相偎相依共朝夕,点点滴滴都酝酿为甜蜜。生死不离,是叶与果实的承诺。佳人少年,却是前世种下的纠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终究难舍难分锁住愁千缕。望不见的惆怅,亦如、一份份没有地址的心事,用肥硕的绿叶做信笺,却邮寄不出那么忧伤。细数千年的浅痕,世人面对的抉择太多,如果能够对调,或许,叶和果实是完美的结合,它们生死不离。。。。。
一阵夜风徐徐吹过,却吹不散眉宇间缕缕的愁绪。这次第,可有谁心知?难道是未知的远方?也在为我终日凝眸?想到黑格尔临死时不无遗憾地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理解我,"最后又摇摇头说,"就连这个人也不理解我."。清代大词人纳兰容若、也如是,所以就有了“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一说。如今放眼星空,谁是谁的蓝颜、红颜知己?又令谁梦魂相牵?又试问、人生几何能得到知己?寂寥而莫我知。罢了。罢了。即便梦里寻她千百度,并非得来全不费功夫。道是、知己难寻,难于上青天。或许,世间的情真的很难圆。。。。。。。
此刻。莫名的情愫伴着《一句一伤》盘旋而来,婉转委婉气息凝在空中。《纳兰词》这本带有一丝长长的叹息和哀伤的书,令人不忍卒读,不忍去想象,我有点儿不乐意翻看了,怕惊扰了内心的涟漪,又要感伤起来。百无聊赖、只好信手弄香凝。看着、暗雨潇潇敲打石阶,风起雨落,一夜间几度飞红,满地花落青石台阶。怅惘清风不解情,纵韶华一曲,惹得落红漫天纷飞,却扬长而去,这般的委婉徒增悲意。
哀怨深邃的旋律依旧脑海回荡,《一句一伤》像个幽灵、在墨夜中游弋。慢慢地,纳兰的一叠叠素淡的词也跟着扣舷而歌。充满难以述说的忧伤,和着缠绵的歌声,带思绪纵横到了千年之前,难以忘怀的曾经、隽永的怀旧情愫。。。。。。。纳兰容若、忧郁的一生宛如他的爱情,总是承受了太多。。。。。。。。“无穷幽怨类啼鹃。总教多血泪,亦徒然。枝分连理绝姻缘。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念此感触良多。。。。。没错,自古多情把泪横,尽管如此,怀佳人兮不能忘。情恰似薄纸,拦不住一纸感伤,经不起风削。。。。
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有一首忧伤的歌,一生中总有钟爱的词,总有一次会为伊独憔悴,偶尔有问起:前生,为谁断肠?今生,为谁惆怅?来生,为谁而来?不知道潺潺的泪水,是不是迷糊了双眼,以致望不见夜空下另一双潮湿的眼,还是……但这世间的种种谁能懂?!用尽一生的诠释,多少事、怎般情。总是惆怅凄凄、情思如梦。
午夜梦回,无处不伤心。难以平静的内心,带泪并且不可碰触。
那案前的《纳兰词》看是忧伤,不看亦是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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