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味道,刚刚好
终于有点秋的样子了。
你看,明晃晃的阳光 ,刺眼但并不让人觉得潮闷不舒服,空气里流淌着怡人的清爽。树叶子在风中呼啦啦的响,她们都还没有干枯,还没有如蝴蝶般的从枝头飘零,依然翠绿着,偶有发黄的叶子也还是水灵灵的。鸟儿依旧在檐前叽叽喳喳,然后一道弧线飞出,飞离你的视线。蓝蓝的天空中,有丝丝的白云悠悠的飘过,花儿依然在开放,于无影处弥漫着她的香……
放假,回老家帮父亲收棒子(玉米)。
父亲已经把棒子带皮一起全部收回家里,堆在了后院里。坐在那里给棒子剥皮,抓着棒子的前端,左边扯一下,右边扯一下,金黄的棒子就露了出来,然后用力一掰,把棒子从包裹着的皮里分离出来,再随手一扔,扔在剥好皮的棒子堆上。剥好皮的棒子堆在一起,金灿灿的,散发着棒子特有的香。手里忙活着,脑子也没闲着,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我想起了放假前与友的调侃。
——放假了,出去玩吗?
——不去。顶多也就是去看看菊花展。
——菊花展?哪里?
——人民广场。
——哦,每年都有的吧。
——是,也就是摆上一些菊花,谁爱看谁看。
——不摆菊花,难不成还要摆些棒子?(说到这里,两个人已经笑成一团)
——噢,那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创意。金黄色的棒子,其实摆好了造型,一样的好看。——我想起了小时候用棒子垒砌的条条长城,还有在有月亮的晚上披了棉袄在屋顶上哗啦啦拧棒子的情景……
不自觉的笑意爬了上来。
我总是这样,比如收拾家务的时候也会这样,手里忙,脑子也忙,总是会想一些有关无关的事,想到高兴的事情,笑意就会慢慢爬上来,如半月时,慢慢爬上中天的月。
帮父亲将棒子吊上屋顶,终究没敢用棒子摆个造型出来,怕被父亲说,虽然我很想摆个什么。
跟丫头商量着去看菊花,顺便去逛逛书店,丫头欣然应允。
至人民广场,看广场上到处都是看菊花的人,丫头先就打了退堂鼓,可是我想看。丫头说:“咱先去逛书店,行不?”我点头。挑了一摞书出来,我的四本,丫头的两本,看看广场上还是那么多人,丫头就站在书店的出口处,菊花展的入口处指着那些造型好看的菊花说,看吧。很想再往里走走,可是丫头不愿意,只好作罢。深情的凝望着目力可及的菊,紫的黄的白的菊挨挨挤挤,被摆成各种的造型,很好看。恋恋不舍的离开,脑子里还是那些菊。
收拾家务,把床单被罩拆下来,一一洗了,晾晒在阳台上,阳台立即变得拥挤起来。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着窗台上那几盆花草,花草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也照着刚洗过的床单。坐在地板上,看阳光穿过花草,穿过床单,忽然就想起了母亲。
每年的秋季,母亲都会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把那些压在箱子底的长时间不用的东西翻出来晾晒。院子里的几棵老树之间都栓了绳子,那些棉袄被褥就都搭在绳子上,花花绿绿。经常会在其间看见母亲珍藏的一些小东西,比如我们小时候穿过的肚兜,比如我们小时候戴过的围嘴,母亲把这些东西用一个花包袱包着,每年翻晒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瞧瞧,那是一种念想吧。现在这些东西已不知去了哪里。
坐在阳光里,摊开买来的书看。阳光暖暖的照着,照着我,照着书,照着洗过的床单,照着蓬勃的绿萝,照着心中的那些菊,穿过时光,照着母亲的那些念想……有一种味道渐渐弥散开来,那是秋的味道。
秋的味道,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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