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
问老师:何处担风袖月?答曰:山上。刚刚下了场绵密的细雨,这个时候,山上肯定是极美的。万木葱茏,千树竟秀,再加上云缭雾绕,层云跌宕,水面的水气氤氲成轻烟,飘飘渺渺。偶有飞鸟掠起,落下,动静得宜。老师神仙一流人品的人物,怎可错失如此美景!我说,老师也教教我摄影吧?老师说,那简单,先备二两酒来。要束脩吗?我笑问。老师笑回:当然!第二天,就见老师的QQ签名更新为:青木的束脩。我看了笑呵个不停,仿佛两块干肉真的挂在了那里。
钦慕老师很久了,只是缘悭一面。老师喜欢称我青木,五行里有金木水火土,青色正好对应着五行里的木。不经意间起的名字竟然暗合了五行之说,越发的得了意,况且我也喜欢那种青青翠翠的感觉。“青木好!”老师并没有时间和我聊天,偶尔的问候一声,已颇感亲切。
习惯称有学识的人为老师,那种敬意是从心底里发出的。老师说去信阳吗?我打算去那儿移几竿竹子,顺便采些茶叶。“什么时候去?”我斩山截水的问,好似自己一拍屁股就能跟着去似的。明明知道去不成,所以才这样的装腔作势吧。老师笑而不理,也许早已看出了我的言行不一,有些事,真的只能停留在想像的阶段,有时想象的美好不见得比亲力亲行逊色。那几竿竹子的绿影,清清凉凉的,一直在心头荡漾。
朋友的老家在层峦叠翠处,一个极为僻静的村落。村里住户不多,房舍也不多,不多的房舍参差不齐,高低不平,但却错落有致,淳朴可爱。五月的季节,外面阳光如炙,石头砌的房子里却一地荫凉。出门即山,山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喧闹是短命的代名词。山里的日月虽闭塞却久久长长,让你忘记了日月,忘记了时间,只觉天地悠悠。
我们用木柴烧火做饭,木柴噼里啪啦的响着,跳动着欢快的火苗,火苗热切的舔着锅底,饭菜的香味四处乱窜,掀开大大的锅盖,灶火的热烟气“呼——”的腾起,我夸张的用鼻子使劲嗅嗅,突然想,这就是人间的烟火啊!精心的做,精心的吃,慢慢的做,慢慢的吃,简简单单,朴朴素素,像屋瓦纸窗下喝茶一样,可以静静的品味。生活定格于此,陶然、淡然、欣然、乐然。想起老师说的那几竿竹子,如果移到这儿,一定更美了。
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绪总是低落。大哥说,来我这儿工作吧,谁敢欺负你,给他们个胆儿狂!一句话逗的我破涕为笑。大哥是个疏朗的人,那年在一起学习,不知多少人踩着大哥的肩膀爬上四米多高的毕业墙。记得大哥开玩笑说,在家,嫂子也没这么踩过。离别宴上,大哥几次离席,情郁于中,哽咽难已。相见容易别时容易,只是再见很难。当时一别,已然孤蓬万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常常就是这样分分离离的吧。
好在情谊相牵,天涯也是咫尺。那些烦心的事,跟人世间的深情和厚爱比起来,什么也不是。
闲了就找老师聊聊人生;倦了就去山里寻寻本真;低落了,就找大哥诉诉心肠。呵呵!青木何其有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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