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死在阳朔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真想死在这里。飘在漓江上时,我无比感慨的说。身后那个帅帅的船工笑得差点掉下河去。     阳朔。这是太适合三两好友游荡的地方。     白天。适宜四处晃悠。     方圆不足五公里的县城。街上的人悠闲来往。这是一个节奏舒缓的小城。不像别的城市,车来车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月亮山。大榕树。遇龙河。许多远离县城的景点,只有乘自行车抵达。清洌的山歌声传出很远。和葱绿的山色一样绵长。一大群自行车风一样呼啸而过。肆无忌惮的笑声掉进路边的草丛中。又迅速被追上的人群捡拾起来。     银子岩是极美的岩洞。沧海桑田。云翻雨覆。几亿年前的岩石,在绵长的时间中变幻姿势。自然绘成极美的形状。洞里有浅浅的小溪。水面清澄无比。咋然俯首,高耸的石林倒影水中,极易有站在悬崖峭壁的错觉。心遽然一跳,弯腰搅动水面,看着峭壁随水波荡漾开去,这才放下心来。     在遇龙河漂流时。很多船夫会唱嘹亮的山歌。河边,停靠着画舫一样的小船。白色的泡沫箱里,装盛着冰彻的漓泉啤酒。这是无比清爽清香的一种酒。用漓江水酿造。而两岸的山,脚底的水,比酒更醉人。岸边山峦参次,静默无声。天近深秋,山涧依旧郁郁葱葱。水面清澈如镜。水下,长长的水草优雅地摇曳身子,安静舞蹈。     这些,都是在浮华都市无法生长的童话。     晚上的时间,必定只能在西街打发。     入夜。西街灯火次第点亮。肤色各异的人群渐渐熙攘。酒吧招牌各异。伸出颜色浓烈的旗帜。在风中猎猎做响。原始人。石玫瑰。鑫鱼鸟……也许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有一个意韵悠长的故事。     天近深秋。街上依旧有着艳丽吊带的美丽女子,旁若无人,摇曳走过。     酒吧墙壁上挂着造型怪异的图腾。或者,直愣愣的蛞蝼图案。也有的,干脆是一截原始的树干,年轮清晰可见。吧台后,晶莹的高脚杯堆砌成危险的形状。 调酒师的手高高扬起,透明的酒液迅速倾斜成无数细小的线条,流光异彩。     歌手穿着极旧的仔裤,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旁若无人地歌唱。零碎倾斜的灯光打下来,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无比怪异。     在一个叫船的酒吧里。靠墙搁浅着的木船,就是吧台。我们坐在船尾。船面上覆盖着厚玻璃,有冰凉的质感。不经意指尖划过木船弦,便有细碎的木屑粘在手心。     抱着吉他唱歌的男孩该还是个学生吧。穿深色球鞋。有干净而落拓的气质。一首一首唱下来。他突然看向我们所坐的方向。微笑询问。要不要点歌呢。     灯光交错。眼神游离。     这样的场合,当适合配一首许巍《蓝莲花》,或者《两天》吧。我正要开口,突然有点犹豫。这张狂的小孩子。未必以为,点的每一首歌,他都唱得来么。别的客人在起哄了。于是微笑摇头。     极短的调音后。响起的是一断无比熟悉的吉他旋律。是《蓝莲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无法形容的惊喜。他唱得并不好,声音只有躯壳,没有灵魂。然而依旧让我感动无比。我把手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船弦在灯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熟悉的歌声安静敲打耳膜。     一切。仿佛梦境。     从汽车站往左。直走。街道与西街口的交叉道。是一条购物街。浓烈的民族异域风情。精致的银饰。蜡染的吊带衣、围巾。手工编制的链子。发出幽暗光亮的毛衣链。绣着大朵暗花的麻布裙子。据说淘自各地的手工铜制器皿。还有小小的画室。挂满画着风格各异的T恤。画者顶着张狂的发型,坐在斑斓画板后。     来之前,听朋友说,这里碟店能淘到很多市面上没有的摇滚CD。在西街口看到一家CD店,极欣喜地进去。碟却并不多。没有我所要的。街尾有个店,倒是什么碟都有。但全部是自己刻录的,用透明袋胡乱包着。问店主,亦不肯试听。至于少少的一些DVD,全是主流大片。对于这一点,实在大失所望。     住在街边的客栈。十分干净。打开窗户,阳光便塞满房间。从晚上开始,直到凌晨,酒吧里不断有人在唱死了都要爱。死了都要爱。死了都要爱。在轰轰烈烈的吼叫中,梦也变得不囫囵。仿佛,在浅浅的睡眠中,去了另一个地方游荡。     阳光浓烈,总是早早侵袭房间。早上醒来,拉开窗帘。白天的西街,异常安静。昨夜的酒绿灯红,恍若隔世。     桂林市区,是不该去的。所谓的特色公园,不过是凑巧成形的几块大石,几座拙山。市内漓水两旁人烟荒芜。河道杂草丛生。     醉在西街。荡在漓江。倘若可以。真想死在阳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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