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盼望雨
今儿清晨起来,天灰蒙蒙的,还以为下雨了,清明——纷纷的雨。
可到阳台里一看,居然是雪,如同棉絮一样,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天地洁白。前些日子的雪还没有融化净,又一场雪在清明的日子里飘然而至。这个时节的雪,被渐暖的温度融化了棱角,绵绵的,软软的,失去了原有的晶莹。
前几日,下了雨,牛毛般的纤细,闻到久违的泥土味道,我的心就有些湿润,我想这是大地的轮回和苏醒,是一首春之声的前奏,是对种子的鼓励,是对收获的广告语。我想我是迟钝的,比我灵敏的是那些种子、树木,昆虫、农人,他们对于淅淅沥沥的春雨感慨更多更细,更敏锐更深刻。他们的土地已经在等待中日渐干涸,春雨淋在地上如同润在他们的心上。种子的呼吸变得急促,昆虫的蠕动变得欢快,树木的枝条变得柔软,而农人的心变得沉醉。
细雨倾诉着这个春回大地的季节,吟唱着一年的希望,这就是大地上的事情。听着雨声,人安静而喜悦。
农人三五成群地赶着马车或开着拖拉机来购买化肥种子,他们说,“去年雪厚,积雪还没有融化,就等待着几场春雨春风,希望春雨春风象个样子,浩荡而来,几场就能把积雪抽干,地里的茬子还没有清理,地还坚硬着呢。”他们从不客气,一会工夫就吸干了我烟盒里的烟,呵呵而去。
昨天,妹妹打来电话,语气沉静,说妹夫的手术已经做了,是三月末做的,怕我们惦记,也怕我们太忙没有时间,就没有通知我们。妹夫已经能够自己行走,快出院了。我感受着她的欣慰,多像春雨落在土地上,家人的隐忧也一下轻松很多。
女儿打来电话说,她们已经进入总复习,累得抬不起头来,学校请来北京的专家,给她们做高考心理指导。高三硝烟弥漫,需要一场春雨的滋润。
我断断续续的在读张承志的《心灵史》,很难静下心来,他说,极度的贫穷是产生宗教最肥沃的土壤。我知道那片土壤更需要雨水。
这时节,盼望贵如油的春雨。
春天了,一切都应该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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