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 熬
30分钟,能做些什么?陪父母吃一顿午饭抑或在轻松的音乐中读一篇赏心的文字?也许,太多的事情在不经易间流泻于时针中。而我,今天,第一次感觉到30分钟的缓慢。
6月1日,一个全世界儿童都在庆祝的日子。
临近下午下班的时候,公公终于在忍受了一个小时疼痛之后,无奈的让婆婆给我打电话,送他去了医院。
心电图刚出来一半,急诊医生大声的喊到“病人家属,过来!”
“急性心肌梗死”!一张病危通知书无情的递到我们手里。
“老爷子,躺好,别动哈”
“吸氧,消心痛二片舌下,挂水——硝酸甘油,吗啡……”
医生有条不紊的下达着一个又一个指令。
“家属,交费,准备手术。还有其他子女吗?都叫过来”又一张病危通知书。
老公和姐姐被喊去签字,剩下我一人,东院西院来来回回跑了无数次,终于,老爷子被推进手术室。一个小时后,老爷子平安的转入CCU病房,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电话不停的在我们三个人的手中反复地响着。三个人早已商量好,对老太太封锁消息。统一好口径,给老太太报了个平安“肺炎,住几天院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谎言,从那一刻起,在不停的编造。
不知上帝是不是看我们太累,十天后又与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还有一根血管需要介入,12号,下周二继续手术”。
无语。
本想这两天带老太太来医院看看老爷子,也让她放心些。
“做完手术再说吧”姐弟二人又一次选择了隐瞒。
上午11点,临近手术前十分钟,手机里传来老太太的质问“院里的人怎么说给你爸做的是支架手术?你爸到底得了什么病?肺炎,怎么输了好几天液也不见好?”
一连串的质问让我哑口无言,只好继续编织,让谎言接着美丽。
“医院里经常遇到大院的熟人,不一定说谁呢,安在了咱们身上,你别信。今天化验结果出来,最多再有三四天,就回家了……”
手术室外,短短的30分钟,如同一个世纪,一边祈祷着手术的成功,一边想着回家后如何面对老太太。第一次,感觉到时针的缓慢,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手术十分顺利,再一次推开CCU房门,小护士看到大为吃惊“又来了?”
笑声,暂时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一点钟,安排好老爷子。三个人进行了分工,老公回家“骗”老太太,姐姐留在医院,我回公司上班。
整个下午,打了几个电话,寻问一下工作进展情况,再也无法安下心来,拿起桌子上的书,随便翻了几页就又扔了回去,打开电脑,记录下这一天的行踪吧。
4:30半,要回家给公公做晚饭了。硬着头皮,回家,接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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