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正暖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仿若一夜之间春风吹绿了大江两岸,几场春雨,让一树树劲绿甘愿为之盲目、草儿盎然山黛碧水暖。 近几年的春秋天愈发的短暂了,短的像随波浮萍的自由,来不及多看一眼羞涩的春,夏就有些急躁了。     和尚说讨得一份事做,谋的肉身暖。烟火俗人食五谷得百病,伤时也遁于暗处,忍得了就忍不了也哇哇叫。     四月芬芳,有幸去了邻省一段日子。长江虽然算不上波澜壮阔,但宽广的水面、突突逆流的渡轮和偶尔的汽笛,还是让心里微漾。岸边江水哗哗让北方的水系确实汗颜了许多,芦苇在这个青翠阳光的时刻欣欣然舒展着无尘的蛊惑。微风起处,万叶沙动旁若无人地和江水私语着情话,冷落了远道而来的热切及痴情。     窗外,街上车流如梭,太阳像石像般凝滞。工作忙碌繁杂且浩瀚,随行的“冯”算忙算发牢骚“歇会吧,咱们今天做的够多的了,对得起那几个红娃娃了,”我笑笑无语。     爬山虎的藤蔓势如涌浪把窗台粉饰的郁郁葱葱、渐递层叠,悄然渲染着它们的满怀情痴,水嫩的梢头藤须还未卷曲。片片绿意,恍然看见岁岁枯荣里辗转千回却依然沉静内敛。又或许,绿叶才是生命中熠熠的执着吧,一次次、一春春的涌动绽放。朦胧中藤须悄然握住了手,用冰冷的热情看着愕然的我。     不知道楚和鄂之间相距了多远,这个地方没有南方的潮闷气息且无尘埃。为故乡的干燥空气郁闷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这儿怎就这么的好呢?都说是鱼米之乡,鱼烧出来确实嫩。酒嘛,多是低度酒,可能不惯喝高度吧。     为此,冯常说喝酒看男人。这时确实是看到了熟悉、自骨子里溢出的粗犷豪迈,但也醉的无语轮次。醉话中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学着南方人口音:我莫得办法幺。心结所致吧。后来在闲暇之余,还是得知了原委。     多年的外出漂泊,后院似乎已有火星。冯就此事也谈过无数次,妻很坦率,虽然有个乖巧的女儿,但不愿再过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原因很简单:婚姻家庭不是常年的两地分居,不是寄钱就能保全美满。家也需爱的滋润和呵护,也需脆弱时有个可以依靠的肩和怀抱,但是……冯给不了这些。所以就有了现在的萎靡、无奈,就这样纠结着,看不到终点却也不敢懈怠。     那次喝多了,以至于周围的人看到我们桌上的‘枝酒’酒瓶面面相觑,二就二吧,俺也醉的满嘴酒话、舌根麻木。冯说人有不同,难道想尊严地活着就这么难吗?     我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这个时代怎么了?虽然再不用走父辈膛土尺余厚的路,不用无奈的看着浮面的星星点点幻想生翅,但也并无一点轻松迹象,或可以说有过而无不及。快乐成了奢侈品,遥不可及,且为小心谨慎地抵御着诱惑而捉肩见肘。     阅过山山水水、牌楼村碑,起伏的轮廓无以残留。空旷的田野上那几株狂风肆虐中的矮树呜吟着,千百次的起落里看不到哪片残叶是它的逆鳞。     一个近黄昏的下午,在岸边找到了神色黯然的冯。毕竟一同出门在外,不想有何闪失。远远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有些失落,悄然近前,浪花逐日残阳铺水,碎碎的金色有些耀眼。冯的目光怔怔的看着远方絮语如蚊:“家里打来电话,这次回去离婚。”看着一地的烟头我却无言以对。“虽无沉剑埋雪的气魄但也不想委曲求全,也许命中该有此劫吧。唉!人皮难背呀!我没事,也许这样反而解脱了。”说罢苦笑不已。     天色渐晚,长风细细浸着丝丝凉意无意间吹的衣襟飘起。水鸟恬燥好像也没了往日的悦耳。     人生起伏谁又能通晓明天?光阴无痕,看多了身边的冷暖凌厉悲欢离合,想起一些镂心刻骨且侵染于血液的人,终是难以释怀……     明日复明日,漫漫前路中又有多少蜿蜒宿醉淡在滚滚的尘烟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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