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沧桑起风情
一场初夏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老屋的房顶和门窗。上周末回到乡下,凌晨时分,一场不期而遇的雨悄然造访,仿佛为那个温馨的梦奏起音乐。早上,正好可以卧听雨声,看着古旧的窗棂,的良布老窗帘,回味乡村静谧的夜,一丝丝隐隐的温暖,梦也那么安详、甜美。
睡足,起来,陪老爸老妈闲话家常。中午,拉起风箱,烧起柴火,帮老妈做饭,仿佛依稀回到童年……
且不必说村北的小树林里的点滴阳光,不必说村西麦场如城堡一样的麦秸垛,也不必说绕村而过的洪溢河,单说村东那片水塘,就有无限的乐趣。蝉在高大的柳树间长吟,蟾蜍和青蛙在这里竞相嘶鸣聒噪,周边的田地里那么多叫不上名的昆虫,都是我们儿时的好玩伴。沟沟边有开不完的野花,摘不完的小野果。放学后,匆匆从老锅头里拿个窝窝头,撒上点盐,抽一颗葱,边吃边去地里割猪草,一切都是美好的青葱记忆。
几十年过去了,倒不是买不起煤、烧不起气,拉风箱、烧柴火,也好像与这个越来越现代的社会很不搭调,弟弟也想让老人用上煤气灶,只是老爸老妈说什么也不肯。这也许成为了他们几十年的习惯,就如同正对门口的那张老式八仙桌,他们总也不肯换掉。老父亲说,那可是你奶奶陪送过来的嫁妆,清末民初的东西。古旧的东西和那些旧器物、老习惯一样,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精神世界,成为了他们的一笔财富,也是我们姊妹几个的童年记忆。
依稀记得,儿时夜里妈妈手摇纺车的嗡嗡声,如同我们的催眠曲;半夜里醒来,爸爸从县里开会回来带回的小人书,成为我们的最爱……
生命的过程,最终归于安详,由绚烂归于淡定。老人们也许不需要太多现代气息,只要一些质朴,一份随心的平淡,只要尽心为儿女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跟儿女拉拉家常就是一种幸福。即使生活没有激越,只有平凡,如这简单的格子窗户,如这老旧的八仙桌。这不仅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依赖,也是一种纯朴的情怀,一种传承而来的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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