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 一些事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在五天痛苦而漫长的煎熬后,天儿的烧终于退下来了。小小人儿那几日整天喊着头晕,几乎粒米未进,眼瞅着圆圆的脸变尖,心里真觉得疼。而白细胞像坐升降梯般嗖嗖的往下降到从未有过的低,着实把我吓到了。一边想着一些坏的可能,一边又在心里为这些想法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光。找了N个儿科的专家,一遍一遍的确认不过只是病毒感染,揪着的心才稍稍放松。夜里,一直摸着小人儿滚烫的身体,不敢让自己沉睡过去。温水浴,冰袋,让他喝水……因为不敢再贸然的用退烧药,只有尝试物理降温。与顽固强悍的病毒做时间的对抗,眼睛涩痛,头重得像灌了铅,但只要小人儿一声“妈妈”,便能让自己打起精神。终于,小人儿说妈妈今天做的小香菇烧鸡真好吃,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做鬼脸。便觉得所有的付出有了一份柔暖的回报。自我的承受力与意志力又得了他一次“温柔”的磨炼。     这个春天,天气依然像冬季般寒冷。半空里的光线忽明忽暗,随时就能飘下一阵雨。敏感的人,在季节变化时,最容易无端生感慨。阴霾的天,怕心跟着潮湿。每天站在衣橱前,把花花绿绿的春装在身前比了又比。如紫陌说:真的已经和冬装相看两生厌了。醉了说想念我草地上的单车,想念我单车里的白色小雏菊。我何尝不是呢:想念青草与风里蔷薇的味道。那天在网上帮朋友买各种各样蔷薇的花苗,看着繁复花朵,内心有轻微的哭泣冲动。这种刺激与人和事并无关系。喜欢那种绝对的绿中清亮的颜色以及那种微微甜腻的香味。这注定成为个人内心一种潮湿的方式。     傍晚时分,和天沿着安森美路散步。几树早开的桃花,天站在花树下仰望那些层叠花朵,有些寒风的迷乱天空下忽然充满了某种超现实的温润之感。一对散步的老人微笑走过,一个骑车上班的年轻女孩紧了紧衣领……被华丽楼宇切割的城市柔软起来。想起爱因斯坦的一句话:“时光的流逝,只是人的错觉”。是的,该谢谢这句话,让很多本来觉得沮丧伤怀的事,在经历了时光流逝的错觉之后,留下一种安详的怀念。     跟朋友说起想学着自己做衣服。朋友打来电话说,她那里有很多零碎的花布头,还有做拼布的工具书与材料,她家当俱备的小阁楼随时欢迎我去实现我现阶段的梦想。真的很感谢生命中遇见的这些有趣的朋友,她们的坦诚,平和,让自己敬仰和学习。     看一期关于莫奈的《睡莲》介绍,又看到美轮美奂的吉维尼小镇。前半生悲苦愁闷的莫奈,终于在吉维尼找到禅意的花园犒赏自己的心灵。旅人在此,皆安静了下来,四处繁花似锦,一片安逸。放慢的步履,轻声低语。莫奈在此告别了青春期充溢的悲情,和谐的光线,有节奏的光影律动。他,完成了自己。在人世的地图上拥有一座久居的抛锚地是多少人的梦想,可是现实未必能够支撑际遇的无情变化。别说人生抛锚时有地方可投靠,就是人生不抛锚也未必能觅到一地歇息呢。     所以,心平气和的。尽管这个春天依然寒冷。每天睡去之前还是会想:     兴许,明天就能见到明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