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的烟火红尘
九月的天空,天高云淡,微风轻拂,树枝上,树叶儿在枝头怡然的仰望着蓝天。
昨夜一场瓢泼雨,把天空洗刷出一片湛蓝,整片天空干净澄清,只有几片薄薄的白白的云朵,只一会儿,云朵傍边就飘浮着如抽丝般几缕白白的柔丝来。
当我发现那一片湛蓝而澄净的蓝天时,我已拖着两大袋在朝天门挑好的衣服下了车,一抬头,就触到那片湛蓝的干净的天空。
衣服太重,我费力的拉了一下,看来今天这活不是我的力量能及的,我向四周寻视,希望能看到一个棒棒(也叫力工和挑夫)来帮我把这两袋沉重的东西挑到我店里。
我看到一个拿着棒棒的男子在我不远的地方站着,大概是在等业务上门,我喊过站在不远处的棒棒,问道:“给我把这两袋东西挑到那边去要多少钱?”他回答:“四块!”
我说:“这么近也要四块?”他没有作回答。
我想了想,算了,四块就四块,今天这活还非得要他帮忙才行,再说,棒棒挣的是血汗钱,我是不忍心去苛刻他们的。“
回到店里,已过九点,店门紧闭着,电话拨了过去说道:”我回来了,你在哪里?“答曰:”我还在丫头学校。“
我问:”你们好久回来?“
答曰:”哎呀,我在孩子教室里,现在在说事情。“口气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不耐烦啥子嘛“我说着挂了电话。
隔壁邻居听了,笑着打趣的搭腔道:”你不耐烦啥子嘛?我进了那么多货回来都没不耐烦。“我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本想让他把钥匙送过来,又怕他又不耐烦,我只得让隔壁邻居帮忙照看一下货物,然后跑去学校拿钥匙。
钥匙拿到了,我打开了店门,开始做事。秋天到了,天气开始转凉,我把夏季的换掉一些,把才进回来的秋装挂出来打上版。
只做了一会儿,他在店门边上探着说:”我走了,厂里有事,我耽搁得太久了,隔会你去接丫头·····“
我只得放下手里的活又匆匆忙忙的赶往学校,生怕去晚了,小丫又要眼泪汪汪的了。小丫爱哭,她内向,胆怯,动不动就爱哭。
记得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吃饭时,我看着小丫乱蓬蓬的头发忍不住说:”今天又没给妹妹梳头哈,头发乱得跟什么似的。“
他回答:”我不会梳嘛。“
小丫接过话说:”不可能明天也不给我梳头吧?“
他说:”明天妈妈给你梳头,明天妈妈送你,我有事了。“
我说:”我明天要到朝天门去进货,这两天一直下雨,一直耽搁起,没去进货。“
他语音有些不耐:”我明天有事呀。“
我看到小丫低着头,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开始闪出泪花花儿来,我赶忙说:”明天妈妈送,妈妈给你梳头,明天妈妈送你,妈妈送你。“小丫才止住了泪花花儿。
我到学校时,学生们已经全部都在操场上开会,我有些着急,心里暗想:”这下,不知要等多久了?“
左等右等,右等左等,终于等到小丫夹在同班同学里走了出来,我瞪着眼睛笑着对她使眼神,她抿着嘴巴开心的笑了笑。
和小丫回到了店里,小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约着一个小姐妹出去玩了。小丫是快乐的,总是蹦蹦跳跳的,看她文文静静的,有时候却像个男孩子似的顽劣和调皮。
小丫长大了,开始慢慢独立起来,中午,我要她自己去一家叫(福建沙县小吃)的小吃店里去吃午饭,她喜欢吃那家的馄饨。我问她:你自已出去吃行吗?”小丫笃定的点点头。“你找得到那家沙县小吃店吗?”我又问小丫,丫头信誓旦旦的说找得到自己能行。
隔了一阵,小丫眼泪汪汪的回来了,手里捏着一张零币,可怜巴巴的声音跟个蚊蝇似的告诉我:“妈妈,他们不给我吃。”
我有些啼笑皆非,出去这么久居然还空着肚子回来?我心里正想着店里一摊子事,看着她不成器的样子,我有些来气:“不给你吃,你不晓得去找他们呀,你给了钱,你去找他们要呀。”
“哎!我这个小丫,让人太不省心了。”无奈,我只得拉着小丫的手到了她吃饭的餐馆:“你们硬是欺负小孩子呀,这么久都不给拿给人家吃。”
店老板陪着不是,其实馄饨已经煮好了,小丫等了半天不见端来,以为人家欺负她,不给她吃了。所以只得饿着肚子眼泪汪汪的回来求得妈妈的帮助。
馄饨端来了,我对小丫说:“你自己一个在这里吃,好不好?妈妈很忙,先回去了。”
小丫没说什么,眼泪花花的开始吃她的馄饨,大概已经饿极了。
这是小丫第一次自己独立的一个人在外边吃饭,虽然遇到了些波折,不过,我还是很欣慰,她总算有了进步。
我回到店里继续我的工作,收衣服,挂衣服,偶尔来一两个顾客,就停下手里的活和顾客纠缠上一阵。而小丫却早不知在那个角落里和她的小姐妹玩是得兴致勃勃忘乎所以了。
时间,在我手里飞快旋转, 取衣服,挂衣服,挂衣服,取衣服,一晃,一天就过去了,当我牵着小丫的手走出店门,走上马路,天空已经蒙上一层迷雾般的颜色,看着小丫渐渐长大的模样,手心里是她柔柔软软的小手,我一身的疲倦,在夜色里渐渐褪去,无踪,无影,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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