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世界,情浓悉尼
正值北半球的盛夏八月,如春温润的南半球上,我们沿着大洋洲两个最大国家的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一路行来,最后一站就是澳大利亚的经济首府悉尼。
一条帕拉玛塔河Parramatta River蜿蜒流过悉尼,将一整座城市一分为二,形成悉尼人眼中的南悉尼和北悉尼。然后,从悉尼港的贝尼朗岬角Bennelong Point注入南太平洋塔斯曼海。 悉尼很美,因为她有着繁华似锦的都市景观,高楼鳞次栉比,夜阑灯火辉煌;因为她有着绿荫如盖的都市绿洲,海德公园横卧市中心,数座别具特色的大型城雕和与之毗邻的圣玛丽大教堂彰显宁静而不失庄严;因为她有着风光旖旎的海湾,层叠似贝壳状的悉尼歌剧院与钢铁臂弯般的跨海大桥组成恢弘构图;因为她有着世界最美海滩,以“激碎在岩石上浪花”形象来命名的邦迪海滩。等等吧,还有太多唯美景色,让人迷魂,让人沉醉。
说悉尼之美,恐怕几篇文章都说不完。我今天要说在悉尼的感受,不是风光,而是在这里,我邂逅了默默流淌绵延了三十载的同学与友人的浓浓情谊。
初到悉尼,因为事先与一位平素有联系的同学讲起过,于是,当晚在游轮游历海湾之后,就被邀至海湾的渔人码头。由于算不准时间,也搞不清游轮靠岸的确切地点,我们同行的几位朋友婉拒了同学派车来接,自己叫了出租车来到那个约定的渔人码头。冷冷清清的码头,晚上漆黑一片,就几辆车孤寂地靠泊在车位上,又渺无人踪,出租车放下我们就走了,连个询问的人都找不到。电话联系后,沿着指点走进铺位都已经关闭的市场,一盏小小的霓虹灯闪烁着,告诉我们就是我们要找的饭店,经过一条窄窄的甬道,突然里面灯火通明,老板是香港人,殷勤地将我们引至包间。打开房门,人声鼎沸,居然满满一屋子的人。
原来,那位同学将在悉尼所有能叫到的同学都召唤来了,有几位还带着家属。据说,在悉尼有九位同校的同学和学友,今天到场的就有八位。
进入大门,一对夫妇站起身来,我一眼就认出,那男同学是我的曾经上下铺好友,那女的,也是我的同学。我不由惊呼,风闻他们夫妻在黄金海岸,我在那里时,通过地陪多方打听,结果无有结果,正怏怏然以为是传闻错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了。
我们读大学期间,学生是禁止谈恋爱的。而我们进入大学后,时代的原因造成来自工厂、农村和部队的历届生很多,有不少已到适合婚龄,他们一进学府安定下来,就开始本能地物色自己的心怡对象。我们这一届420名男生,就80位女生,粥多僧少,女生走俏,没轮到你反应过来,女的就都被“客满”了。当然,大多是地下状态的,就有那么几对,面对老师的工作、家访都无动于衷,当然由于天长日久,兀自散去的而最终毕业后成为夫妻的,那就更为有限了。这对,就是其中“佼佼者”。
男同学当年毕业后,被分配在浙江政法专科学校做老师,他在杭州时,我曾利用去杭州出差的机会探望过他,我们还一起在西湖边的“楼下楼”餐馆,买了半条“西湖醋鱼”,小酌叙旧。那位女同学被分配在上海市级机关。但是地域不同没有影响他们的关系,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男同学也调回上海,在一家知名证据公司任法务总监。在我九十年代后期患重病期间,他们来我家看望我时,女同学买了一大束扎成圆形的玫瑰花,这可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收到玫瑰花。
按理蒸蒸日上的生活让他们会过上衣食无忧的安定生活,但女方家庭一场重大变故,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轨迹,他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单位,此后,关于他们的信息越来越少。此次,在此间重逢,不由人不百感交集。
席间,我就坐在男同学身边。他们现在是自由职业者,生活状态也非常不错,刚刚去加拿大旅行归来,听说我到了,还在倒时差呢,一定要来见上一面。边吃饭,同学除了跟我交流别后这么久的彼此近况,更多是频频夹菜,介绍桌上那么多同学们精心安排的葡萄酒种类,以及各自的特色。当听说我这次到新西兰只到了北岛,他说,实际上,新西兰最美在南岛,有专门机构评选人的一生应该到的世界50佳景点,有四个在新西兰,而其中三个在南岛,又其中的两个在皇后镇。他盛邀我和家人,在合适的时候再去新西兰,他一家带我家一起自驾游,好好玩玩新西兰的南岛。
一场丰盛几近奢侈的饕餮晚餐,一场热情而又洋溢的同学交流,然而浸淫在其间的,更多是曾经的凝眸,更多是曾经的回望。
席散,另一对同学夫妇以及一位顺道的学友负责将我们送回下榻的宾馆。
那位同学不是我们班级的,上学时交往不多,但是,因了他的爱人,我们在毕业后更多了联系。他的爱人比我们小一届,我刚刚分到现在单位时,负责单位团工作。上班不久,轮到下一届来实习,他爱人就是实习生中的团干部。我们在工作上交往很多,也结下深厚的友谊。除了工作交流和案件讨论。还有很多的团活动,包括去宝山烈士陵园扫墓等等,一度将单位里的青年工作搞得有声有色的。
记得当时正值中美关系上升时期,上海专门组织了一次中美电影展,参映的美国片子是《星球大战》、《克莱默夫妇之争》、《金色池塘》、《煤矿工人的女儿》和《转折点》等五部大片,市面上一票难求,我记不得那弄来的套票,每天去南京路上的大光明电影院看一场,引得同事们羡慕无比。那同学每天找我旁敲侧击,希望能够看到其中的一场,最后,我将《克莱默夫妇之争》送她,让她开心得,并且一直牢牢记得。也是我生病时,她回过探亲,专程来探访我,还又说起了此事。
搭车的那位学友,也值得一说,他与她是同班同学,在实习时,就跟着我办案,算是我的学生。毕业后,他分配到上海机械学院(现上海理工大学)做老师,后来南下去了澳大利亚闯世界,现在是当地的律师,也是一位成功人士。他在澳洲时,知道我在墨尔本时间不长,对那座城市没啥感觉,遂邀请我再去澳洲,届时他一定开车带我去,他说悉尼去墨尔本的路上是非常漂亮的。
在悉尼四天,由于前述同学的家住得离我们宾馆最近,所以,每天聚会后,都是他们夫妇送我们回到住所,再返回自己的家。他们现在都是澳洲的成功人士,从事金融工作,但就成了我们的车夫,一次晚间穿越整个悉尼城,开车一个多小时,送返我们;一次是后半夜将我们送回宾馆。路上还热情介绍澳洲的风情,同学们在这里发展的情况,不让我们感受到寂寥。
还有一个值得一说的,不是同学,而是一个朋友。
那一天,聚会时,悉尼的同学们问我们感觉这里的菜肴做得怎么样。我们也就随口说,每天都是大龙虾,做法与国内不同,且又很单一,都要吃腻了。那位在座的朋友说,明天就不吃这玩儿了,咱去吃西餐吧。
这个朋友之前我不熟悉,但是同行朋友介绍后,我马上就知道了。实际上,我与他哥哥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
我认识他哥哥正值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他当时在上海交通大学工作,其时已经是成功人士了。当满大街除了“普桑”外,都是进口东欧国家的“捷达”、“波罗乃兹”时,他已经开上了宝马车。咱不懂车,也不知好歹,一天跟他去徐家汇办事,坐他的车开在路上,开窗捣鼓半天不会弄。遂询问他,他一边帮我开窗,一边问我开窗干嘛,我扬扬手中的矿泉水瓶,说准备扔出去。不料他大惊失色,赶紧又关上窗子,对我说:我这么好的车,扔出垃圾去,不是坍我的台嘛。
那个时代就有如此环保意识,那咱羞愧难当。这件事,也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
有趣的是,次日那位弟弟专程到我们游玩的半道一家退伍军人俱乐部“截”我们。路上,我跟他说了这个事情,这仁兄极为幽默。他通过我的朋友知道我喜欢写写涂涂,就说为了弥补他哥哥的“过失”,允许我向他提问关于澳洲的问题,他会尽量满足我的要求。我就随口问道,你们这里常见那颗最亮的星星,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南十字星。他当时就露出他哥哥一般招牌式“大惊失色”的样子,“责备”我说,你的提问也太专业了,我哪知道这种星象上面的事情呢。
那次,他带了我们去了一家德式西餐厅,餐厅内有德国人唱歌跳舞,以及与观众们的互动。气氛极为热烈,也非常有趣。这次,又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悉尼之行,天天大宴,夜夜笙歌,不在乎吃喝,更在乎同学朋友们那份炽热的情怀。因为他们,我感受了澳大利亚这片魅力的土地,更在异乡感受了同学朋友的真挚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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