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吃得水深火热。
老师退休了，想出一本书，求我帮忙。
上午陪老师参观了博物馆，然后老师说今天天气好，想走走，于是陪老师走了将近十里的路程，听他讲那些隔世离空的往事。不敢说我没走过这么远的路程，但至少参加工作后，没这样走过，但为了老师，我忍受着。
午宴也是老师请的，一个小餐馆。
老师让我点菜，我刚点了两道菜，老师便说，够了，多了吃不了！我说，今天我请老师，便又点了四道菜，老师站起身：“今天我请你，就这两道菜，你吃了，便帮我忙，不然既不吃，也不用你！”我无言以对。
菜上来了：水煮肉片，轻烹茄条。
老师喊：“小米酒！”
午宴就这样开始了，酒很烈，胃灼痛着。
老师频频往我的碟里夹着肉片和茄条，但我实在难以下咽，是他饱经风霜的老手，还是他不时擦汗的动作？是他浑浊不清的眼神，还是他喝酒时巨大的响声？我说不清，胃灼痛着！

老师谈到了鲁迅，谈到了始终微笑着的刘和珍君；谈到了便衣警察，谈到了“峥嵘岁月何惧风流”这句有毛病……我默默听着，胃继续灼痛着……

感谢店家加了雪梨和五香花生，救了我的胃也填满的我的胃。
老师交给我满满一兜子的手稿材料，想到这些手稿我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敲上去，我的头一下子膨胀了。
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老师没改变，是我变了，变得浮躁，变得不切实际，变得空中楼阁，变得不食人间烟火，一句话，我已经没人味了……
回到家，我用手抠出了劣质水酒，清理了午间的内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