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我和妻子的手机闹钟此起彼伏地响起，它们搅乱了房间的宁静。其实在这声音响起之前，我已习惯性地醒来，只是关闭着眼睛。昨夜很晚才睡着，感觉有点头昏，额头凉凉的。但快起床吧，上午的16课还得好好去上呢。

拧开水龙头，那水总是要很久才变得温热。小区里行人很少，安静得象夜，一个人的脚步声很空旷。此刻的心情说不上快乐还是忧伤。校车在老地方等着我，近旁的小店热气腾腾，或坐或站的大多是吃着早餐的同事们。我叫一酥饼一杯豆浆就上了车，车里很暖。校车走走停停，车厢很快就满当当的。车窗外，白茫茫的霜花象薄雪，铺满了视力能抵达的地方。

徐家坝校园里，一些学生在扫除，教室里已有读书声。新一天的工作又这样开始，一天接着一天，仿佛漫无边际。回首这个冬天和之前的整个秋天，我的工作或者生活，都这么忙碌，这么平铺直叙，就象办公室外那黯然失色的天空。

气温降低了，课间操改为跑步，高一年级二十六个整齐的方阵在运动场上移动着沸腾着，口号震天响，我也跟着跑。李镖要辞去学习委员，他因为半期考试没考好，愧对这个职务。我任教的七个班教考得还是不错的，但亮点不多。在分科之前，能这样也不错了。班上的学习纪律也变得越来越好。

我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去看书、去上网、去运动，我想去校外很远的地方去走走、去看看。而时间总是很紧。生活总是无法沿着自己的设想去展开。有希望有失望，有误会亦有心领神会，有简单的眼神也有复杂的情节，我想象中的生活总是另一种模样，但是，我还是得一天又一天地在继续这样生活下去。

十一月底的晚风更象晨间的寒风，回家的校车盛满疲倦和轻松，象早晨上车一样，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又下车。向着夜色里某一间亮着灯的窗走去。我的小巷空无一人，路灯瑟缩着，远处车声低吟，吵嚷了一整天，小城要休息了。我加紧走着，到了家我要看新闻，要早点休息。

平淡的日子里，我们不停歇地、身不由己地向前走，继续走向明天那一个更平凡黯淡的二十四小时，却又象是在满怀信心地寻找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