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在葫芦岛
9月4号到10号,我在北戴河参加省厅公务员面试考官培训。培训的最后一天,会议上安排我们到辽宁省葫芦岛市和锦州市参观考察,没想到这次考察成了一次快乐的旅行,出现了很多的趣事,且听我慢慢道来。
我还是老习惯,带了相机和笔记本抢先占据了司机后面的一个有利位置,这是我观光的好位置,一方面可以看到沿途的风景,还便于拍照,另一方面和导游离得近,可以随时对一些困惑的问题提问。从秦皇岛出发随车的导游是位内蒙小伙子,年轻很有表现欲,车子一开动,嘴里就念念有词喋喋不休,不过这些对我们这些当地人没有什么吸引力,等小导游换气的机会,后面不知谁说了一句,“放点音乐吧!”小导游也感到了无趣,停止了讲解,坐下来沉默不语了。
说心里话,男旅客们多希望有个女导游,而女旅客们则希望有个男导游,我们这辆车上有五分之四都是男性,也难怪人们对男导游的讲解不感兴趣了,什么也是阴阳相合啊!到了辽宁境内的兴城,由当地的地接,也就是当地导游来接替,这名导游是个女孩,虽说不是很漂亮,但是年轻有朝气,我们的心里豁亮了不少,可是我们的这份好心情在她导游了一段时间后,就一下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对导游的调侃,这里面就生出了许多的乐子事儿。
我坐在前面,跟导游离得最近,所以我得到的信息最多,所以等她例行公事介绍完了必讲内容之后,她把话筒放下了,剩下的就是我的时间了。我开始发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学什么专业的?”答:“沈阳新闻出版。”当我接着追问后,答曰,学软件的。车过兴城县城,看到远远的城楼,导游给我们介绍了明代袁崇焕抗清的故事,当路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时,笑话开始出现了。他指着路边的一些门市说:“这条街是我们兴城的酒吧街,是最火的街了,服务员们都穿着旗袍服务,像六七十年代的女人一样。”此言一出全车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人们的表情先是疑惑,接着是思考,接下来就是微笑着摇头了。因为六七十年代的女人没有穿旗袍的,当时正是文革时期,对旗袍西装之类是没有人敢穿的,倒是上世纪三四十时年代的上海,我们从旧电影里看到十里洋场里的女人们是穿着旗袍,烫发、口红、化妆,那是上层社会交际场中的交际花们或是贵族小姐的打扮,显然这是时间概念记混了。当我提出质疑时,她的脸上飞过一片红晕,眼神开始躲避我的目光。
到了兴城的东侧,就看到了海边的浴场,我问道:“这里的人们也算是渔民了,还是以打鱼为生吗?”她这回来了精神,振奋了一些说:“当然了,我们这里的海鲜很多,你到了前面还能看到渔民的房顶上都晒着渔网呢,不是有句话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吗,你能看到他们在晒网”。这番话别人倒是安静了,对我这在海边长大的人来讲,我听出了破绽,于是我追问:“你能确定渔民房顶的网是在晒吗?”我这一问,好像又把她问得不自信了,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是,是啊!”我跟她解释说,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的渔民用的渔网是棉线织成的,使用之前先要用一种“血料”在大锅里浸煮后晾干才能使用,下海捕鱼后要趁着晴天对渔网进行晾晒,不然几个阴雨天下来,那渔网就会发霉腐烂了,这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来历,而现在呢,渔网都是用聚乙烯化学原料织成,根本不怕水,所以说这也是一个错误。人们看到渔民家房顶上的渔网绝不是为了晾晒,而是为了储存。看到在地上展开的渔网,要么就是对网上的窟窿进行修补,要么就是为了换网片的,没有晒网的了。
车沿着海边的公路行驶,看到一块大大的广告牌上有一个身着泳装的美女,这引出了导游的话题,他说,这里每年都要举办泳装大巡游活动,有1000名身着泳装的美女在葫芦岛的大街上进行形体展示。我问,是在什么时候啊?她皱皱眉,想了想说:“就是那什么节?对了就是吃月饼的那节。”引得全车人哄堂大笑。
出了兴城,满眼都是等待成熟的庄稼,作物跟我们那里没有多大区别,唱主角的还是玉米,我们称棒子。我注视着、享受着车窗外的风景,看到其中有一片片的棒子变得干枯了,就问前些天从这里经过的台风是不是影响到了这里,她很自豪地说:“我们葫芦岛是块宝地,台风都会绕开我们走。”我问那些变黄了的庄稼是怎么回事呢?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台风经过时下了大雨,棒子被淹了,没想到她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到那片变黄了的棒子地非常肯定地说:“哦,那啊,该收了。”意思说那是已经成熟的庄稼正在等待收割呢,你说笑不笑话啊!
现在很流行的感叹词是“哇塞,”这个小导游也经常用到,而且经常用。在即将登船从笔架山离开时,当她看到一位男同学带了一兜刚买的螃蟹上船时,脱口而出了这个感叹词“哇塞,”我就在一旁偷着笑,我这一笑把她笑懵了,问我有什么好笑的。我说:“你知道哇塞什么意思吗?”她显出很自信的样子说:“不就是真棒的意思吗!”我说:“你去查一下再说。”旁边的男导游马上开始搜索,结果他自己先笑起来了,他念道:“闽南话,哇是我的意思,而塞则是男女之间的性交,类似于北京话的肏。连起来就是骂人的话,我操。”这一说,这位导游也感觉到刚才对我们那位男同学的哇塞有些不妥,脸又羞红了。
作为地方导游,都要想尽办法把当地的优势展示出来。葫芦山庄出来,在返程的路上,看到大家的游兴很浓,她还是忍不住要发挥一下。她说:“我们葫芦岛的海水含盐量达到百分之三十呢!”那神情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我吃惊不小,海水哪有么高的含盐量啊,要知道盐的溶解度是41,也就是说,只要水中盐的含量达到百分之四十一,那就要出结晶,要出盐粒了,所以这百分之三十绝对不正确,要真的是那样,到海里去游泳无异于腌鱼了。对我的质疑,她还信心满满地说这是她的前辈说的,我说,不管是谁说的都是错的,那样你这前辈也是个糊涂蛋。随行的男导游看我们争执不下,拿出手机开始上网查询,结果是海水的含盐量是百分之3.5。而最高的红海也仅有4.1,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葫芦岛之行,除却看到了美景外,还收获了一路的笑声,这都源自这位当地的小导游,因此觉得这东北人的幽默真的是无处不在,再想开心就再来葫芦岛,因为乐在葫芦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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