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与哀愁
前不久,我又重读了他的小说《雪国》。
写的是舞蹈研究家岛村去雪国旅行,在火车上邂逅年轻貌美的叶子细心护送病人行男回雪国,岛村被叶子纯洁的美萦梦牵魂。到了雪国,岛村在温泉旅馆结识了艺妓驹子,她恰巧是病人行男的未婚妻,虽同行男无真正的爱情,但出于同情,她却甘当艺妓赚钱为行男治病。她倾慕岛村,在行男病故之后,她的爱达到了白热化。而岛村偏偏倾心于叶子,把驹子的爱情看成一种美的徒劳。叶子则爱慕行男,最后又在一场大火中死去。
这个象征真是美的令人绝望。
川端康成写这个故事,断断续续用了12年时间。其中凝聚了他多少人生的体验。
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沉浸于在这忧伤的美丽之中……
曾看到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在公园里追逐玩耍,小男孩不小心把一朵鲜花扯了下来。小女孩停了下来,急得大叫:“你弄痛它了!”
小男孩笑嘻嘻的一边继续往前跑,一边说:“弄痛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只有这朵花儿,前面有的是。”
“你一直对我说你是非常爱惜花儿的,原来你说的是假话吗?……”小女孩看着地上被小男孩扯下的那朵鲜花,呜呜哭了起来。
花的感觉,小女孩是如何体验到的?可是,那种痛,经她那么一说,却分明在我心中轻轻蛰了一下,竟如此真切。
有些疼痛,也许小男孩一辈子也体验不到。但是,我知道。小男孩给予小女孩心里的疼痛或许会是一生的。
在我们漫长的一生中,总会留下某些伤口,这伤口也许来自内别人,也许是来自自己。
面对伤口,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和认识,有人时时抚摸伤口,为的是曾经的疼痛,以警醒自己,而有的人则是陷进了痛苦之中,忘却了眼前的阳光。
刚强的人,总是站在伤口之上,以一种乐观和宽容的态度去面对;脆弱的人,则被伤口踩在脚下,被心灵紧紧地封尘起来,害怕再一次受伤。
善于寻找良药医治伤口的人,他决不会因为一次受伤,更不会因为原本就不值得的伤,轻易否定和拒绝生活,这样的人,其本身就是医治伤口最好的药。
伤口,它绝不会永远鲜血淋漓,随着岁月的叠积,它将慢慢结痂、痊愈。
最近我常想,什么叫做永远永远的快乐呢?
如果永远快乐,没有忧愁,又怎么觉得快乐?
我很欣赏张爱玲说的:“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它像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
人生是需要经历许多华丽与哀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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