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散记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过年是随着除夕脚步的临近而感受到它浓烈的气氛的。

除夕现在放假,更多的时间准备,更多地铺展心绪迎接它。除夕照例地先去祭祖扫墓,先去了泰山的坟,后叩拜了父亲的坟。喜庆的氛围中袅绕一缕淡淡的忧伤。然后是围聚一桌举杯。兄弟姐妹难得这么轻松悠闲地聚在一起,讲着曾经的成绩,祝福来年的幸福。举杯感情融在一起,举杯让所有的不悦和劳顿都抛诸脑外,重新扬帆,让日历新异和充满期待。在母亲家喝好后,又去了岳母家。她家兄弟姐妹多些,又善饮,终于不胜酒力,有人酩酊而醉,我也话语多多,头昏沉沉。终于顾不上一年一度的春晚大餐而简单洗漱就溜上床,就在温柔乡里等待新年的钟声宏越敲响。

等我醒来,已是雪亮的天光打在窗玻上,想着还有开门的炮仗没点,将懒懒的身子还是立起,穿衣洗漱后下楼,在宿舍楼的空地上点燃那一跃冲天的的炮仗,砰啪啪,激越而震撼,我站在远处还是看着它点完。然后上楼,然后开着电视等着老婆儿子起床,然后就去完成过年的一系列程序,拜年、祝福、喝酒、娱乐。过年仍是那么几家,岳母、母亲、两个妻舅、姨姐,然后是舅舅和姨夫,其余的就懒得去了。尽管街上的亲戚比较多,有十多家,但我每年就是这么几处,余者很少踏门,一则平日走动就不多,感情淡远,二则实在没有时间,坐下来到一家基本一天。现在除夕放假,实际留给我们春节拜年只有区区六天,六天已让我们日程排得满满,宛如大领导,需预约。照例地闲聊一会,然后举杯,然后酒后玩一会牌。各家变化不大,唯一风景变异的是舅舅家和姨家,一喜一忧。舅家是喜上眉梢,不仅存折上阿拉伯数字又增加了不少,更重要的是近花甲之年的舅舅拿了驾照,并且立马购了车。每天驾着车接送,孙女、媳妇,宛然专业驾驶员。每天乐呵呵,逢人就说,要不要我接送,我现在有车,方便。很热心的人。实际他的驾驶技术不高,母亲前的村道他就不敢开进,说太窄了,不好掉头,但母亲有事他还是一呼就到。过年母亲到哪里都是他充当驾驶员,将母亲服侍得很好。舅舅的大儿子也换了车,二十万的越野车,小儿子是开公车。一家三个男子汉都是有车族,出行一溜烟,风雨无忧。除了车,舅家还购了房,别墅,门面房也在计划之中。相比姨家就云泥之别,先前日子是越过越好,逢遇拆迁,两个儿子做了两栋农村小洋楼,小儿子在一个不错的单位上班,大儿子搞着工程,开着很锃亮的车。但由于工程款的原因,大儿子贷款,哪想工程款仍遥遥无期(工程是早已使用),这边利息是雪球样滚动,终于压得大儿子吃不消,整个家庭也在负累,东挪西借,让家的日常开支都捉襟见肘。春节大儿子是在外过的。小儿子也终于辞职,嫌工资太少(因为合同的,月千把元也确实太少)。一下少了固定收入,家庭的开销不得不一再压缩。我看姨夫家过年饭桌上的招待烟都是十元一包满天星黄山的,够寒碜了。不然姨夫是个挺要面子的人,不会这么跌面子的。我看在眼里,默默记在心里,但我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暗送着祝福,祝她来年转运。好在姨是个很开朗的人,逢人说着笑话,老远就听见她爽朗、无所顾忌的笑声,让人安慰。

过年很快过去了,当我捉笔写这篇小文时,已上班一天了。听着窗外淡淡隐隐的鞭炮声(已不像春节开初几天那么浓烈、密集),我知道生活又将起航,又将打开仓门,搬出犁铧、推出播种机,又将背上行囊。电视上不是又报道农民工返程高峰。我将打开电脑,写文案,也写思绪。总之,过年的门扉悄悄合上,我们从过年的港口出发,开写新年的风景和日历。

过年,既是始点,也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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