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仁滩游记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有事去谭家桥,到普仁滩漂流了一番。


    穿过一木竹搭建的幽幽凉亭,就进入漂流的出发地。一农民装扮的老者从一三轮车上卸下了两只皮划艇,搁在我们脚下,我们就进入漂流的正文。首次,心里没底,上皮划艇都小心翼翼,生怕踩翻,深怕皮划艇经不起我这个微胖者的重压。一切相安无事。上了艇,艇就随波逐流。同行者叫我掌舵,我想这还不简单,伸伸手中的木桨撑一下就了事。很快事实击碎我的幼稚想法,皮划艇左冲右突,首变成尾,和凸起的石头硬碰硬,和豁缺静默的河岸亲吻,不能随心所欲。同行者曰:我来掌舵吧。我失败了。从交谈中得知,同行者自幼生在太平湖,和水亲近,和船摸爬滚打在一起,桨就是手中的铅笔,就是生长在屋前的狗尾巴草,能不谙熟于心、游刃于手。


    皮划艇在自然的心脏中行进,鹅卵石随处可见,一路伴随着我们。大的小的,全是出生时的形状,有的蹲在深水里,守着时间,有的拦在河中间,全不顾我们的顺流直下。树是繁密的,曲的直的枝干恣意写着形态,也漾着自然的生气。普通的树,纤长的干,我们望不出任何特别,但眼眸就是流连。也许经历了大城市太多的整齐划一,雍容华贵,这种不事雕琢反而亮眼。有些树显出古朴,那种苍老的态、那个敞着胸襟的树躯,我望着无言,我在它面前还敢高声话语吗?树根多裸露,栉风沐雨,可生命不变色,叶苍翠着,即使身上爬满缠绕的藤蔓,也高昂生命的头颅,枝干无尽伸向天庭。我看见数棵这样令人感动的树。树干一南一北如永恒的钓竿样伸在河面,只留窄窄的天空。


    在浅水湍流处特有趣,皮划艇跳跃,桨慌乱、无所适从,任其载浮载沉,我们开怀大笑,大不了浸个透湿,彻底和水融汇。皮划艇轻捷如燕,我们安然到达平展的水面。水面很宽,两只皮划艇如两枚可忽略的叶。河岸的树虽称不上千年古木,但都面目沧桑。我们不划桨,艇是基本不动的。有石壁立,加之水的幽深,望不通透,天空高远,一股悚然。为了尽早摆脱这种心虚的境地,我们不停摇动手臂,让桨做勤奋的跋涉。水藻须避开,长长柔柔随流附势的水藻这里一丛、那里一簇。同行者说:人掉在水草脚是划不动的。我有意用桨拨动了一下水藻,果然草缠缠绵绵,你奈何不得。两只水鸟在悠游,我叫了几声,水鸟不改步伐,一只潜水消失踪影,复又在不远的地方露出黑灰精灵的身子,我看到自然的画幅。


    终于到岸了,走下皮划艇,回首,我意犹未尽,想再度涉足。如今现代人与自然渐行渐远,许多旅游景点加进了太多的人为因素,让人肆意涂染,自然远了,完全是人类的手笔。普仁滩显自然本真,自然的朴、险、简全包含,令人感叹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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