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坦大坝游感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到达毛坦大坝,已是车驶二十分钟后。围着山转,窄窄的水泥路九曲回肠。

一直期待,当同事提议去毛坦电站看一看,满口应承。毛坦电站久闻其名,好像十多年前吧,它就驻进我的耳朵,但一直未目睹其神秘容颜,今天终可揭开它的面纱。

停车急急下来,四处一望,山,崇伟的山突兀在眼前,大坝未露出姿首。一老人迎出,同事W事先打了电话,好像很熟,见面热乎。他们寒暄,我则走下阶梯,三四十级石阶吧。我的脚步停在坝体上。愿想落地,可一种无形的威压升腾,感喟弥漫心胸。两山夹一坝,山巍峨插天,坝也壮观雄峙。强者的对话、结合。坝面可并排走三个人,延伸到顶部,还可人来人往,可见大坝的厚实、庞大。两边铁栏杆围护,我手扶栏杆下望,一种目光急速下落的感觉,有一百多米吧。上游水波盈盈,下游干枯欲涸,只浅浅的一汪水泊着,黑蓝色。我问同行人原因,答曰:山岩浸染的结果。果然河床尽为嶙峋的石,黑面包公,近墨者黑,灵性的水也不可避免。想象也为事物原理。一长长、只容一人的水泥台阶在坝的右侧从坝面一直延伸到坝底,我很想涉足探究,但看着蜿蜒、飘忽,又心怯,终未成行。我想这是为方便施工人员检修而建,检修人员都是勇敢汉,下去人就缩小为一小团,一人孤身奋战。踱到左侧,一凸出插入水中的桥墩样的建筑物成了我们的看台,久久停足。水面平静,深碧的颜色,几只木船树叶样歇在岸畔,山也静穆,好像风也停止呼吸,没有叶摇树响。我们在这个笼罩巨大静谧的地方,不敢高声语,生怕刺破绸缎样的和谐和完满。“诺,一只打鱼的船。”顺着同事手指的方向,果然一枚可忽略的舟子欸乃在前方,约二三百米的距离,一个头戴斗笠的很小的人缓缓起身弯腰,蓦然一种古典的诗意铺展在水面。我们找到兴奋点,不约而同拔脚向那个方向走去。坝尾一个深不可测的山洞吸引了我们的脚步,一人说,这是坝的固定处,坝体像钉子一样揳进去,一人否认说,我没看到延伸的轨迹,是先前建坝工人栖息处、材料堆放地……众口不一,没有结果。女同事H早早脱离争论,带着相机,步向主题。看到天渐晚,我们折身返回出发点。

接待我们的老人已沏好四杯茶放在长椅上,端杯揭盖,一股清香淡淡飘来。深饮一口,茶叶的香和野菊花的香一起拥聚舌苔,自食管而下,满腹满心的滋润和愉悦。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谈话间,打渔的人上来,几根竹竿样的东西和一个鱼篓,“怎么样,打到多少鱼?”我们急切问。“没有多少。”打鱼人边回答边迈步走了,我们没有看到他的成果,那些白花花、可爱的生物。有些失望。望着一缕风样消失的打鱼人和眼前这位老人,我心有一种怜悯。这也是一生,现代的图景。水,寂静的水;山,千年默言的山,除此,别无灵性的物,城街的声色被阻绝,难道要终老?难道有无奈?老人很健谈,微笑,舒眉展目,没有叹声啊。那个打渔的中年人很满足,脚步轻松,没有停足倾诉的愿望。安于自己的生活,心仪自己的事情,很悠游。也许他们拥有的声色和时空是我们无法比拟的,倾慕的。老人的守于此,也许很简单,为一份薪水,打渔人为几尾鱼,但生活安宁了,有着落。生活其实很简单,吃饱穿暖,然后燃一根烟,听几支曲子。就像这位老人,在简陋的平房侍养几盆花草,也咯咯转着几只鸡。生活的要素具备。

天色不早,我们挥手和老人说再见。天空很蓝,山色很清,淡蓝的烟气丝丝缕缕,清晰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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