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大坝游记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餐间说到石门水库,此前闻所未闻,反正下午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应承。司机说要眠睡一会,我们三人就在附近转悠。沿着一条石子道缓缓步行,阳光正烈,铺洒着春末的激情。还好有树,沿途比较茂盛地生长,给了我们一份清凉。润眼的是一些不知名的花树,开着或洁白或红艳的花朵,在满目的绿色和杂乱的自然景色中独显娇媚和可人的女儿态,滞留了我们的脚步,凝眸或举着相机。道路很长,沿路的树木杂乱,很朴实,石子随意铺着,硌着脚,增加了一些疲惫。恣肆的阳光使我们的渴意增加,同行人提议歇息一下。大家同感,于是在一个简陋的凉亭坐下,发了信息给了司机,叫带矿泉水,估计他眠睡已醒,因为时间已过四十分钟,他说只需睡上二三十分钟。坐着等着,谈着眼前的场景,曾经应很繁荣,因为残破的店牌仍悬着,“特土产店”字样依稀可见,一长溜十几间房屋檐口都贴着绿色的小块瓷砖,铝合金门窗,水泥路,在当时已是很高档的建筑,在这深山里,人声杂嚷,交易热络,时间的风吹走了一切繁荣,只留下这人去楼空的场景供人品味。酸酸的。司机还是左等右等没有来,只好继续前行。脱下毛衣夹在手臂。抄近走下一个山坳,水终于显现身影,不很显眼的一弯水,陪同的人说前面就是水库大坝。大坝,我们心里掠过一阵兴奋。

跨过一狭小的铁门,就进入通往水库的仄仄水泥路,只容两人并行。一边峙立嶙峋的山,一边躺着参差幽深的河道,我们进入原始、威严的自然。更为胆战心惊的是砌在坝体通往坝顶的一段水泥台阶,起初一段窄小得只容你侧着身,后稍宽,但坡度陡增,几乎飘着直挂上去,攀着铁栏杆一步一挨。终于登临坝顶。一览众山小?否也。山还在我们头顶的上方横亘、逶迤。嶙峋的、灰黑的石构着山体,觉得其铁骨铮铮,不可亲近,还好有苍翠的绿树为其披上温柔的面纱。自然的精灵硬是在石缝间生长春天,不倔的生命歌吟。那丛花是在不经意间闪耀桃花面颜,在坝体一端的山腰上,我们都发现了它,都啧啧称赞。皖南随处可见的映山红,在此却是孤独的精灵,不过众木独秀,吸引了更多的眼目。坝体不显厚实壮观,中间泄洪的孔道宽大空阔,可漏进一片天。孔道上方是桥梁样的构筑物,两孔,凌空飞架在我们面前,急欲乘风归去,我们有这样的强烈感觉。站在坝顶俯瞰,目光急速下落,不敢朝坝的下游停留过长时间,裸露的坚硬、长长闸口使我们生出可怕的想法,缓缓退到上游,水、绿莹莹的水给了我们目光温柔的栖落,心不再惶恐。我们静静坐着,缓步踱着,不敢奔跑。有同行人仰身躺在铁栏边小寐,我们一个劲地劝他靠里,看着就有悸怕。同事H情不自禁大声喊叫,惊动了大坝看守人,直呼我们下来。只好悻悻而下。下来更是一段艰难的行程,紧握栏杆,脚足紧贴石阶,踏实才挪步。终于脚踏在坚实、平坦的土地,回望,一种自豪。但脑中始终萦绕一个问题:如何砌筑这艰险、高大之物,没有凭依,完全凭借一砖一石垒上去,付出多少担惊受怕和跌倒挫折,我佩服建筑此坝的工人们。

该走了,大坝依然故我,以及看守此坝的工作人员,守着一份信念、孤独、操守,和漫山遍野的静谧、涌动。大坝留在记忆的光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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