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在这里——沈阳记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而当我老去,也许看不到了、也许动不了了,但我依旧会回忆这段时间,因为,它存在于我的脑海中,且一生都无法忘记。
寻梦而来
在古代,没有电话,没有网络,如果想念一个人,就翻三座山走十里路去看她。所以,我追着她的足迹,寻梦而来。
2012年5月10日,今生第一次在机场接机,没有告诉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站在沈阳桃仙机场的出口不确定的等待,几十分钟,像是几十年一样漫长。
14:13分,她终于来了,像蝴蝶一样忽而飞进我的视线。那一刻,我百感交集。
沈阳,她来了,而我,在这里,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的。
从北京来的王平老师也来接机,从没见过她的王老师,在人群中,远远的,便辨出她就是雪小禅。有时,一人的气场,在千万人中也能只一眼便辨出。
沈阳的老师们招待极周到,吃过饺子和东北菜,到宾馆时已是下午,远远的看到了万和阁国际酒店门口的字幕,“热烈欢迎著名作家雪小禅女士光临本酒店”,禅字当时写错了,但情真意切,而且酒店知道打错字立马就改了过来,那一刻,沈阳变的不再陌生。
夜晚的沈阳,有些凉意。微博上有人给她留言“去吃大排档”,她回“好”。于是打来电话,只一句,“姐,我是骆驼呀”。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妙,彼此相遇,只一句话,也许就足够。
三个人,打车去吃大排档,一个叫“锦州人正宗串店”的小店,一人一瓶啤酒、几串烧烤,不为醉,只为这相遇的缘分。
听骆驼讲着他的爱情故事,一个痴情的故事。他眼睛红了,我们都感叹了。原来,人生自是有情痴,又哪关风与月呢。
那夜沈阳的夜色格外动人,更有着活色生香的惊艳。
银碗里盛雪
2012年5月11日上午,王老师带我们参观大帅府,张学良先生的故居。
雕花的垂门,上面有蝙蝠和祥云。我知道她定会喜欢这一角,这样的喜欢,说不清为何。
在这里,她发了条微博。
那些鲜衣怒马的时光已经过去,雕栏玉砌不改,只是曾经的繁华,不知还有谁能记得。而今人去楼空,只留下了这些散发古意的家具,能否诉说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王老师照的照片,我用在了这里。张学良与徐凤至的卧室。
大帅府旁有个很小的院子,是赵一狄的故居。我看到小禅姐望着小小的楼房。我想,整个大帅府让她感动的,不是那罗马式的小楼,也不是那些青砖绿瓦,而是张学良与赵四的爱情,一生相守,相伴到老。
她用笔抒写过那么多的爱情、那么多的故事,但这样与子偕老的爱情,依旧是最最打动她的。
离大帅府很近的是沈阳故宫,像是北京故宫的缩小版,但是远远没有北京故宫的金碧辉煌和精致。更多的是一种粗糙的古意。
盘龙的柱子,已经落了灰。
宾馆对面,一个叫富祥贵宾楼的酒店,那天中午,我们在那里吃饭。酒店墙上手绘着大多的花,墙下有一坛坛的花雕酒。
墙角的花瓶插着树枝,一点也不规则。但多像是为她而设的酒店,我总觉得有雪氏的风格在其中。
楼道里还摆着古筝和高高低低的桌案,有低调的奢华,一点也不张扬,一点也不。
晚上,《辽沈晚报》的记者王莹采访小禅姐,我印象极深。王莹姐姐说“我以为你的衣服是很多钱很多钱的奢侈品,没想到却是霸州小店淘来”。
也许有些人,将奢侈品穿成“地摊货”,而她,却能将小店的衣服穿成奢侈品一样。文字雪氏风格,而她的人,更加的雪氏风格。
她说“写作不是我全部的生命,我更愿意做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买菜、做饭、散步。最美的禅,是生活禅。”依旧是率性十足的回答,平静、禅意十足,举重若轻一般的道来,却让人不忘。
在与时光的对峙中,她用笔,不断的抒写,最终绽放出一朵莲花。这花,有着翡翠的光泽,闪着苍绿的颜色。
原来你也在这里
5月12日,下午在大润发有她的签售,晚上在东北大学有她的讲座。
中午,王老师带着我们去西塔吃了韩国料理。
店里的冷面和小菜很正宗。
她喜欢的黄色和蓝色,穿在身上,非常雪小禅。雪氏风格。
之前一直以为大润发是个书店,但到了目的地才知,它是一个超市。
依旧如往日签售一样的场面,现场坐满读者。
一个女子从长春而来,为她带来一大束鲜花。
还有雪丹姐姐,带来手抄的小禅姐的文章,这些文章,足足抄了几十本。当这一本本手写的文章呈现在大家面前时,我看到小禅姐眼中的感动,甚至,看到她眼眸已经湿润了。
几十个日记本,不知要多久才能完成,雪丹姐姐像是在进行着一个宗教仪式一般,不停地抄,一字字,写下的,是对小禅姐文字的追随与热爱。但她哪知,有一天,“雪小禅”会来到她身边,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内心,她说“抄写这些字会让我的内心变的平静”,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不停地抄。
也许,刚看到她的签售在大润发超市举行时,我心里有很多怀疑,但看到雪丹姐姐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是缘分,是她与沈阳的缘分,与大润发的缘分,与雪丹姐姐、与沈阳这么多读者的缘分。
2012年5月12日,小禅姐晚上在东北大学的讲座。
我一直以为,她的书,几乎都是女生在看。而今天我知,我错了,有这么多男生来了,原来,那些年,他们亦追雪小禅。还有一家人一起来听她的讲座的,原来,她的书,是长销书,写出时就早已没有了年龄和性别,而读书人也没有了年龄和性别,唯有一颗心,跟着她感受。
你青春时,读她的少年心;中年时,读她的静笃心;而老年是,读的是她丰盈而饱满的禅心。这禅意,读一生,读一世,也许,还有下世,下下世。
那些年,我们一起看过的雪小禅,那是我们的青春。这些年,我们依旧看雪小禅,因为她一直带着我们成长。有人说“她的作品如繁星,照亮许多少年的青春”,而我说,又何止是少年呢?青年、中年、老年,照亮的是一生呐。听雪听禅,听她干净的字,那些年、这些年、今生今世,我们一起读雪小禅。
有从别的学校来的学生,那些年,追着她的书,而今天带着自己的梦,听禅,听雪。还有从南京坐火车来的女孩,她送给小禅姐一大束鲜花,扑进小禅姐怀里那刻泪流满面,全场动容。还有从长春来的女子,也是一大束花。她们走千里路,只为看心中的雪小禅。
千里路,不只是怎样走来,从南方到北方,从长春到沈阳,只为看她一眼,看一眼心里的雪小禅,看一眼那个照亮了自己青春的雪小禅。
5月12日,没人能忘记这是什么日子。而这一天,对于她,对于所有喜爱她的人,也一样不能忘怀。
我看到有读者说,“中国戏曲学院因为有雪小禅和张火丁而熠熠生辉,听张火丁的戏,看雪小禅的书”,她若听到,也一定会感动,也一定会泪流。
晚上回到宾馆,她依旧不能平静,从长春赶来的牛莉,抄几十本她文字的雪丹姐,还有从南京而来的房静,还有,还有从外校而来的学生、一屋子的工科男生。这些,打动着她,感动着她。
其实她不知,她的文字是药,是解药也是毒药。
她不知,她的文字伴着多少人度过那寂寂的人生和孤寂的日夜。
最深的孤独,有她文字的陪伴,那直抵内心的文字,让人泪湿。
她亦不知,她写的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字,而搭救的,却是所有读她文字的人。她不知,她不知呀。
生活禅
有沈阳读者推荐她吃沈阳的杨麻子大饼,上午百度了地图出门,却没找到杨麻子大饼,只找到一家牛肉饼,也一样很好吃。
在呷哺呷哺吃了火锅,一个一个小火锅,放了辣椒,很动人。
问了读者,才终于知道了杨麻子大饼在哪里。
晚上,雪丹姐姐又来到宾馆,带来一大袋荔枝,她对小禅姐说“你眼睛不好,多吃水果”,这句话,我记忆深刻。同时带来的还有她抄的最厚的一本小禅姐的文字,工整的字,除了震撼,我说不出更多的词。
雪丹姐将本摁上了手印交给小禅姐,小禅姐隆重的接过来,那一刻,像是一个说不出的仪式,隆重而虔诚。
2012年5月13日,不能忘。
发这条微博时,我的心情一言难尽。
而今再看这张图片、这条微博,我依旧感动和震撼。雪丹姐,那么真,热情、善良,只用一颗单纯的心,爱着小禅姐,爱着她的文字,爱着她的一切。
其实,我们愿意告诉小禅姐,告诉她:我们在,一直都在,用你知道与不知道的方式读你、念你、爱你。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
经过沈阳热心读者的指路,几乎在绕了大半个沈阳的情况下,我们也终于找到了杨麻子大饼。
吃了许多大饼,几乎算是饕餮了。
东北的豪放,是骨子里透出的,大盘的菜,大锅的鱼,一点也不忸怩,就是要你吃的过瘾还不算完。
你是一朵蓝莲花
遇到大晴天,我总是在心里感叹,她的眼睛不好,这样刺眼的阳光怎么能行。
5月14日,那天的阳光实在是好。
在宾馆用手机为她照了一张像,宝蓝色的上衣,最妖的颜色,最惊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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