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女童。发誓日后定要生个女儿，打扮像公主，教育像妖精，思想赶不上波伏娃至少也要半个李银河。要独立、自主、坚定、相信温暖和美满。我说过，怀孕的时候才不要听贝多芬莫扎特，要听痛苦的信仰要听冷血动物。不需要她做完美的人，我只要她这一生，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意愿活着。当然，同时要有承担的勇气。

写下这些，只因再一次碰到娇俏可爱的小天使。

米多面多里，她的声音脆生生的，咯咯咯地笑着。漆黑眼珠，柔软短发，粉嫩脸庞，天蓝色羽绒服帽子里装一只可爱小熊。

小朋友三岁。

“你的小熊叫什么名字？”

“小熊”。

“你有帮她取别的名字吗？”

“我的小熊”。

她自兜兜里掏出粉红心形头绳，送我一个。

这分明是天使，来取悦这世上受苦的母亲。

离开那家餐厅时，她攀着桌子突然说：阿姨也好漂亮。大概算是我夸她小朋友真漂亮的回应。

你知道，我的心，顷刻多柔软。

我同艳轲走在寒风瑟瑟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同她说：我一定要生一个女儿。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不是恨嫁。心里不断OS：老天爷，给我一个健康的精子。

“若是男孩儿怎么办？”她反问我。

“杀了”。我答得干脆利落。

“你这臀部，生女儿可惜了”。她笑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一个宏大心愿。

大约是我长大后还可以和母亲同床，看到她已经有些佝偻的背但皮肤细致光滑；也大约是母亲的肯定，她说你是我的骄傲；也大约是某一年的除夕夜我同父母说：你们这辈子做的事都是错的，只有一件---你们生了我，父母的颔首。

我想要一个女儿，不如说想要一段如同我和母亲般的感情。沉着深厚，简单平凡。

她读书甚少，但我的教育她都身体力行。近日来在细想，母亲给予我的，远远超越数十年的教育、四年职场的摸爬滚打。她是我人生最好的老师，最好的朋友，最明媚的春光，最和煦的夏风。

她在班主任告发我中学恋爱时坚定的站在我这边对老师说我家女儿那么听话怎么可能呢。她在我中学毕业告诉她实情之后问我，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你们为什么分开？我曾三番五次应她要求指给她看那个男生，她为仅看到背影气结。她在看到我同男生勾肩搭背的照片同父亲吵架信誓旦旦的说这绝对不是她男朋友。她在我正儿八经恋爱时说带回来我看看，我的建议你作参考，只要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她到自今都这么说。我离的那么远并誓死不回大四川她说你若嫁那么远夫家欺负你我一点也帮不上。她也常说感情比背挑抬还难，你背不动我可以替你背你抬不动我可以帮你抬，可是感情只能靠自己。

她说过很多很多。也包括她嫁给父亲前她的恋爱。

高中时我便同她说，我要给你我力所能及最好的生活。一言九鼎。

我爱她。是的，我爱她。

这样的母女情深，类似传承。好比男人想要儿子延续香火。

尽管我知道，怀孕肚脐会往外冒，生产疼得要人命，婴儿在夜半吵闹令人睡不了觉。但是，她终会自一个小小胚胎长成天使。我也是这样到来的，不是吗？

我也多想，会时光穿梭，可以去到未来，看看能否碰到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否伶俐可爱，古灵精怪？

看《十月围城》，演得最好的便是那骑木马穿白衫的女童。她在黑夜里宛然一笑，甄子丹纵使铁汉也潸然落泪。

这个愿望，在十一回家见到邻居的小女儿时曾感慨地告诉母亲。她笑话我道：羞不羞啊？不羞，怎么会羞呢。

一直颇有孩子缘。在街头或是公车上碰到的孩子大多会朝我笑。曾认真同某人讨论过这个问题。答案大约是皆善缘。

我曾是她的小公主。不，或许我老到四十岁时仍旧是。

她的外甥女，我会像她爱我般爱她。

倘若真是个男孩儿，别指望做小王子，等着做小乞丐吧。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