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
我又想起那山水来了。那山是在山的心灵深处,那水是山的血脉,就那么在山的血管里奔流不息。从平原的路上向着山驶去,终于,高高挺立的山峰就收住了你的目光,让喜欢山的人禁不住狂喜。身后的阳光是金黄的,把影子染得醉醉的像一个酒后的酣徒。走吧!看山水去!看山水,一定要选择朋友,是和你默契、心灵相通的朋友,是和你一样裸露的一份情怀,自然而没有任何掩饰,就像是山和水的相依相恋的激情,有山没有水,是荒山;有水没有山,是死水。看山水,是一种心情和陶然,领略一下大自然的奇崛和壮观,放下尘世的浮躁和烟尘。我等不是侠客和隐士,甚至不及山塬上的小花妖灼的身姿、把绚烂留给山水,或者,纯属一个游山玩水的凡夫俗子,偷一点山水的灵气,浇活一颗尘埃之躯度红尘。
太行山蜿蜒起伏,而他却少了水的滋润,不似南方的山,仅一条唐河的水流也是波澜不惊,像藏在大山里的珠宝一样被崛起的人类一点一点的掠夺。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后,就把喧吵远远地甩在地平线以外,豁然一亮,一个山水的仙境就和你的心搂抱在一起让人神往沉迷。听听!那水韵在清丽的山谷中轰鸣,像来自天外,让你冥想心惊;又似丝竹管弦之乐声声如耳让你痴恋而又生悱恻缠绵之怀。深呼吸,放出胸中的浊气,想哭就哭吧!把红尘的泪水留给自然,胸襟就会清澈没有沉渣泛起。你看这山,名的大石峪,山石硕大堆砌成山,峻峭色泽奇诡。让人怀疑到底是地壳的造山运动还是天上陨石跌落。脚下的石头也是浑圆光洁,溪河清凌,河底的卵石五颜六色,这都是亿万年的水流冲刷之杰作。这时光的暗影,神秘而悠远。
走在大山峡谷的窄窄石路上,身旁是溪水,两岸是青山,顶着蓝天踏着水声去寻找水的源头,石缝间的野花烂漫,河水悠悠荡荡,更有好友的相伴,心情也是翠绿的蓬勃把潭水映亮。山不是很陡峭,峡谷也不幽深,溪流也不湍急,有鱼有鸟,这就是我怀恋这山水的清幽静美之因,是风景而没有鼎沸的人流,有山水而不险恶。那些草木多是山枣树、柿子树;那些花多是山菊花和兰花花,山是秀丽的山;水是温柔的水,一切都得体于我心中之美。山上,偶遇一两个山屋,偶见一两个山妇,挎个山货篮子有点卑微又和善的讨好你,猜测着这山外的不速之客。
这山水,是大山深处最澄净的山水,是在山的心坎之处丰富美善。你打开山的灵魂,一节节的,都是峥嵘和锦绣把生灵庇佑,你打开水,一滴滴的,都是晶莹和剔透把万物滋养。而不似人,人类是最智慧的物种,也是最肮脏的,你打开人的灵魂,多是贪欲和自私,终其一生的抢夺,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胃囊。你看这山水,在大山的深处,远离了红尘这么干净而又灵性,而人找上来就污染山水,那些垃圾和气味就是人的痕迹。传说这里的山水是天水,恐怕连野兽也不忍近他而敬畏,除了空中的彩翅和草稞中的昆虫的叫声,没有发现动物的踢印和尸骨,而在一株灌木丛,就有人的遗弃之物。这里有龙潭湖、神女溪、对语石......每一处山水都有一个神奇的名字,可见,不知道多少年来,这悠悠的山水之神性让后世膜拜。
于一种冥想之中,我总是把这里的山水幻化为大山的处子和秀女,在这天地的皱折里,是那么健壮饱满、清纯而灵动,把自然的情怀和神韵毫不矫情地丰盈这一方山水,潺潺跳荡,柔媚而壮丽让众神心跳如鼓。那山石的秀色扯着你目光;那水的曼妙击着你的心灵,和朋友一起过一个索桥,颤颤悠悠,不过毫不用惊慌,溪水是鱼的天池自由快乐,就是失脚落河,正如鱼儿遨游一番。再往前行,忽然小溪失踪,山石崦住溪水,只听水声,那溪水反抗着,声音轰鸣,于石缝中又窜出,力量洪大,是那么执拗的毫不犹豫和反悔,勇往直前又汇聚万朵水花入溪流之中。再一回望,所寻找和仰望的山水激情之巅——瀑布,就那么惊心动魄地挂在你的眼前,绣满心目。我形容不出她的壮美,只好借来别人的诗句,银河奔腾,飞珠溅玉。那高高的山崖泉水如洪,被阳光穿透,一片银辉四射,豪无杂尘,只有清冽、甘甜、滑爽,朋友说,用她梳发,就可以免去烦闷永远舒心,这山水,每一滴都那么圣灵。躺在山石上,倚着瀑布,枕着水声,身心是纯净自如的,像一滴水的透明;像一块石头那么平静,让你归真为自然的一草一木。
而我依然把瀑布喻为神女,一袭白裙衣袂飘飘和山崖激情神交,而生大美。如果,让我们选择来生,就让我们做一回山水吧!山把水染绿;水把山缠绕,不用雕琢和盟誓,却永远朝着一个方向,在这深山峡谷里回响,洪荒地老。我又想起那山水来了,我带不走你,只带来了你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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