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马仁山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2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马仁山横卧在安徽省芜湖市繁昌县以南,以“江滨小黄山,皖南张家界”扬名于江南。
  关于山名的由来,众说纷纭。东晋太和元年,大司马桓温登临之后曾曰:“马有仁德之心。”是以得名。而宋郭祥正在《马仁山》一诗中云:“崔嵬山下石,如马亦如人。”作石如马似人之说。还是清·景燮说得好:“兹山旧以马人名,唐时石马曾妖鸣。后改今名为马仁,诸峰统摄若比邻。”总之,不管哪种说法,都是人们对神奇自然景观的摩拜和解读。
  傍晚,我与友人们结伴而游。刚进山门,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现在,正值万物繁盛的季节,景区内植物生长茂盛,红花绿叶,相依相宜,怡人舒爽,让人不由为之深深陶醉。向前徜徉数十步,向上稍抬眼,我们就被一尊巨大的香炉给镇住了,这就是马仁山的“镇山之宝”。“天下第一香炉”几个字直让我们发憷,了解后才发现并非言过其实。除了在建造上的很多空前绝后,如鼎高9.9米,为迄今铸鼎史之最高;鼎重99吨,为迄今铸鼎史之最重。还有不少创意新颖的文化元素,999个清代康熙皇帝为孝庄皇后60大寿亲笔书写的“福”字等。据说,最能被世人称之为“天下第一”的是香炉腹部45平方米的空间内,陈列着距今220—256万年前欧亚人类祖先制造并使用过的“欧亚第一刀”(远古时期石刀),以及很多“人字洞”发掘实物。
  在“天下第一香炉”留影后,我们又被附近的一湖清澈的湖水吸引,它就是“月亮湖”。刚才为香炉所牵引,忽略了它。现在回头再看它,心中格外宁静和安逸,没有一丝杂念,尘世的喧嚣顷刻间被封存。夕阳下,高高的山体被茂密的植被所覆盖,一湖宛如半月微伏其腰,山依水,水傍山,山水相拥,相依相偎,宛如热恋中的情侣。湖面如镜,山上的一切均映照其中,清晰逼真,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心动和迷恋。微风过后,微波粼粼,无数个夕阳跳跃其间,繁华似锦。人立处,更是花香袅袅,沁人心脾,我们仿佛飞越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远古时代。“此景只乃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游。”我们恍然成仙了。
  沿着新修的旅游便道往上攀援,很快便处身于一片竹海中。几乎每棵竹子都有小碗口粗,颜色青翠,竹节明晰有序,高大俊朗,宛如邻家年轻健硕的少年。它直直地奔向天空,在离地几十米处与阳光拥抱。茂密的竹林遮住天空,我们便恍如置身于竹海的海底隧道,成了游弋其间的鱼,自由闲适而温暖。偶遇屏风一样的竹子挡住去路,以为到了尽头,等走到近处,突然发现一条林间小道跃然而出,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笑谈间,于一片青翠的竹林摇曳中,一座黄墙黑瓦的古寺庙建筑赫现眼前。寺庙山门的楣额上,“马仁寺”三个镏金大字清新亮丽,熠熠生辉,这是我国德高望重的宗教领袖赵朴初老先生题写的。马仁寺为高士王翀霄于唐贞元11年所建,经历了1300多年后,寺庙依然精神矍铄,老当益壮,不能不令人叹服。正待进寺细细观摩,却发现时间不早了,赶紧抽身往别处观赏。
  行进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传说中的“恋石树”。据说某一天,山上一块有灵性的石块意外滚落,抵在这棵储树干上,老储树没有避让,义无反顾地承当起照顾山石的责任。老储树枯死后,灵石还是一动不动地偎在那里,同披苔衣,共沐风雨,石给树营养,树给石以支撑,不离不弃。一直等枯树根部发出了众多新芽,又长成大树,山石相依相伴相恋,迄今已有150多年,它们演绎了自然界最壮丽的恋歌。“恋石树”树根形同人的脚丫,故而人们将山石相砥共生的深情厚谊与人类的感情相提并论。其间,我们还看到了“连理树”,两棵并排长成的大树,树干笔直挺拔,树冠葱茏郁翠,紧紧缠绕在一起,树枝伸向对方,欲揽欲接,两相依依,让人动情。
  行至山腰,就快累得不行了,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外套更是早早地歇在手臂间。在石凳小憩时,放眼就看到了标有“撑腰石”的字碑,环顾四周,没找到具体是哪一块,但却被这几个字旺盛的气场所鼓舞,腰部立刻暖起来,仿佛注入了一股新生力量。难道是“马仁三隐士”在暗中给力,送我们一程?据说,曾有“筑室山中,讲究性理”的唐代三位高隐名士在此山中隐居过,他们分别是王羲之的后裔王翀霄,南唐陈宣帝第五代世孙陈商和李白后裔李晕,他们都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篇,其中王翀霄的《题石壁赠陈商》中“洞中久炼丹成就,大千世界也是仙”我非常喜欢,读来让人有种超脱成仙的感觉,一如我现在的心境。在名士美诗华文的熏陶下,我微晕了。
  再往前,就是楠木林。还没靠近树林,我们立刻为其贵族气质所折服。树身高大挺俊,树干通直,在其脚下我们没有看见其它植物。有人说它性高孤傲,不愿与其他植物为伍。据查,它结构致密,纹理美观,能久烧不燃,且芳香四溢,耐浸耐腐,有“水不能浸,蚁不能穴”之说,古代常用于皇家宫殿及皇家藏书楼内,这样的用途也算不枉它的特质。在一棵有着500多年树龄的“螺旋楠”下,我们屏息快照了一张,想来不致于触犯这棵楠木祖师爷的龙颜吧。
  快到山顶时,有两位友人临阵脱逃,待在原地不想往上攀了,其余三位继续前行。一路上,我们始终没看到王翀霄诗句“屋边流水绕竹前”和清·徐心敬诗句“泉声飞绝涧,山色高山窗”中的流水和泉水,是没下雨之故吗?看着山沟里过往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有过潺潺流水的,只是我们无缘得见,颇有小憾。
  到山顶时,我们选择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平坦地作为此行的终点站。暮蔼下,极目四眺,果真是“奇峰插天天欲破”,“拔地削出青芙蓉”,“对远而近,睨近而远;山山似极,面面皆圆。”再找我们来时的小径,已然淹没在群山之中。由于时间关系,还有许多景点如太阳洞、晨钟暮鼓、马仁石屋等景点我们都没来得及去品赏,只好等待下次了。
下山时,拾级而下,双腿打颤,真是上山不易,下山更难,不由更深地理解了清·朱格“同人把臂下山宿”的感受。此时,在我们身后,马仁山也是回身一转,水袖轻抛,飘然而去,再次浸润在空渺之中,重新遮起了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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