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天有点潮

首页 > 美文 > 散文随笔/2019-01-23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2010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稍微晚些。晚了多少呢?大约一个节气。东北更是倒春寒,四月底下雪不说,五月初也是阴雨连绵,难得见太阳的笑脸,整得本应干燥的春天潮了吧叽的。

天潮人也潮。

孙海英就“潮”了。5月5日这天,孙海英在出席新剧话剧《培尔-金特》发布会上感叹“话剧已死”。他说:“现在的戏剧都是在作假,互相说一些假话。人们都太浮躁,明明看不懂我们这部戏,只是看个热闹,到半场就回家了,还愣说看得懂——你明白个屁呀!什么都不明白!艺术不是因为你懂才来的,是因为不懂才来的,看不懂你就得学!我们不需要迎合大众,你爱来不来。”紧接着,意犹未尽的“孙大炮”又将矛头直指电影界。他说:“中国电影也是一样,现在总有那么两三个人在蹦跶,冯小刚他装什么洋蒜——当然了,他不是艺术片导演,是导娱乐片的,而中国已经是娱乐片的沙漠了!”再接着便是痛斥一味跟风、迎合市场的人“人生毫无意义,不如死了得了,对社会还是贡献”。孙海英把中国文艺的堕落归结为浮躁,这话不错,中国的文艺从前被政治强奸,如今又被商业强奸,其状如五彩缤纷的塑料花,热闹却无生机,但打鱼捎带鳖地把观众也一并贬了,却有哗众取宠、客大欺店之嫌。况且,你孙海英也并不出色,一部《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突破了以往主旋律的模式,但仍没有跳出主旋律的框子,拿到国际市场恐怕不值一文,根本代表不了“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与孙海英同样德行的还有郭德刚,他在电影《三笑之才子佳人》发布会上,也公然对那些不买账的观众表达了“不高兴”,说“没有天下人都喜欢的电影,我只和喜欢我的人交朋友”。甚至放出狠话,对那些看不明白的观众先打一个耳光,再不明白两打一个耳光。孙海英、郭德刚们如此中气十足地藐视观众,进一步证明中国的观众还是一个弱势群体,他们只有捧着大腕挨大腕打的份儿,没有说三道四的份儿。这就好比今天的父母,只有养育儿子的义务,断无管教孩子的权力。只是父母都死了,孩子能活好吗?

刘著也“潮”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因为足以以假乱真的“伪娘”形象一夜间走红了。湖南卫视一向很前卫,“快女”、“快男”两个娱乐词汇就出自这家电视台,也造就了李宇春们,如今又造就了以刘著为代表的一群“伪娘”们。说实话,看刘著的窈窕身段,听刘著的柔声细语,我无论如何不敢信其“伪”,难怪评委几次质疑。知情者说刘著是个正常的爷们,也有专家说刘著的心理性别倾向混乱。不管刘著是真男还是“伪娘”,抑或是不阴不阳,我都宁愿相信他是生理的或心理的病态,因为对病人我们无论如何不能嘲笑。以我目前的认知,我还是觉得男女性别分明的好。但于刘著来说,性别已经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他出名了。人不在男女,有名就行,流芳千古与遗臭万年从既得利益上并无本质区别。

因此,还有比刘著“更”潮的。施耐庵、罗贯中和兰陵笑笑生绝不会想到,他们虚构的一个大流氓西门庆,竟然在今天成为时代的宠儿,山东的阳谷县、临清县和安徽的黄山市就为“西门庆故里”的争了好几年。他们把这种颠覆传统善恶观之举,冠以“弘扬《水浒》和《金瓶梅》文化,发展旅游产业”之美名。我只能这样理解,所谓《水浒》和《金瓶梅》文化,就是嫖娼文化,三个县市要大力弘扬的就是中华民族“笑贫不笑娼”的传统价值观。尽管面对媒体的采访三地“有关方面”纷纷闪烁其词,但也都不打自招地承认曾经有过这种意向,真有点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气概。以此推想,将来或可兴建秦桧纪念馆、汪精卫纪念馆、文强纪念馆等等,我们都不应惊讶,毕竟今天是只看名气,不看气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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